越是靠近山顶,风雪便刮的愈发猖狂,好似要从衣服的缝隙中钻进人的身体。就算是有开拓的力量护着,三月七都感觉到了寒冷。幸亏医生先生有先见之明,将身上的外套裹紧,除了部分裸露的肌肤外,其他地方倒是相当暖和。果然,注重生活品质的人,对于衣服的挑选也不仅仅要求美观。随着脚底下的台阶到达尽头,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一行人眼前。可可利亚依旧背对着众人,就像他们初次相见时那般。双手抱胸,站在一个漂浮在半空中的发光物体前,静静的等待着他们的到来。“你们来了。”对方抬起头,目光落在那个发着光芒的物体上。每次打boss前,嘴炮环节必不可少。因为一些意外,可可利亚也受了些伤,足以影响到接下来的事情,星核需要她拖延时间。“数百年前,寒潮应第一任大守护者——阿丽萨·兰德的愿望,召来寒潮,席卷大地,将【毁灭】封存。”“而在这几百年间,历任守护者始终坚守着【存护】,渴望延续贝洛伯格,渴望延续人类的火种。”她叹了口气,低下头。“很可惜,【存护】救不了她们,也救不了贝洛伯格。”“星核曾经许诺,给我,给我们一个崭新的世界。可在公司这个庞然大物面前,一切不过是徒劳。”“这么看来,这么多年的隐忍,不过是一纸笑谈。”说着,可可利亚自嘲的笑了笑。“决定权似乎一直不在我的手里。”“哪怕是现在。”过去她或许还能用必要的牺牲来欺骗,麻痹自己的感官,封闭自己的眼睛。可是当外来者告知她债务的时候,她才明白,自己所坚持的终不过是雪原上的极光。看上去美好,却始终触不可及。她转身,风将她鬓角的发丝吹的飞舞。可可利亚·兰德,贝洛伯格的第十八任大守护者,她平静的挡在星核的前面,看向前来阻止她的一行人。视线从右至左依次掠过粉色头发的女孩,外来者的队长,那两个灰毛的姐弟,然后是自己的女儿——布洛妮娅。最后落在没见过的那个紫发女孩身上。看穿着,不像是上层区的人,想到之前他们一伙人的去处,可可利亚很轻易便得出这个陌生姑娘的来历。“下层区的人吗?”被自己曾经放弃的民众之一吗?她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倘若时云在这里,则不会错过其中含义。那是杂糅着愧疚,绝望的眼神。作为领导者,做出一个将带来严重后果的决定时,往往会走向两个极端。要么对他人的性命不屑一顾,要么每一次抉择都是责任的背负。而可可利亚,或许没有她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冷血。有些事情,本就是憋着一口气才能让人坚持做下去,而这股气散了,紧随其后的愧疚感能直接摧毁一个人。大多数时候,一些人不愿意承认自己所行的路是错误的,往往是因为对方已经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无法回头。“母亲,您……”布洛妮娅的眼神里是担忧,以及一些隐秘的期盼。她希望自己的母亲亲口告诉自己,她是身不由己。那个会温柔的教导她的母亲,怎么可能是一位残酷的暴君呢?很可惜,可可利亚亲手打碎了对方的幻想。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女儿,可可利亚释然了。一切该尘埃落定了。她的语气仿佛淬毒了般,让人感到背后一凉。“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是被操控的呢?布洛妮娅。”看着那双被寒意浸透了的眼眸,布洛妮娅抿了抿唇,眼中是不舍与哀伤。“怎么回事?不是说她可能被操控了吗?那个医生的猜测出错了?”希儿对眼下的情况分外不解,但是看着其他人仿佛早就知晓了般的表情,她感觉自己被排除在外了。其实也完全搞不清楚现况的三月七和姐弟俩:……嗯嗯,我们完全明白发生了什么。虽然不清楚,但是逼格不能丢。“……这不是什么难以猜到的事情。”丹恒简短的解释。“是时间。”雅利洛6号上的星核诞生意识绝对不是最近的事情,可可利亚是第十八代,那么它起码蛊惑了近十代,或者最开始就在蛊惑筑城者的领袖。既然如此,它的智商绝对不止目前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在可可利亚不会和它翻脸的时候,或许顺其自然没有什么不好。但是他们带来的消息,很明显让她们之间的合作出现了问题。可它发难却是等几人到达下层区,找到了除了她能控制的铁卫以外的势力的援助。明明和下层区相比,上层区训练有素的铁卫带来的助力会更大。所以时间上完全对不上。一个有着基本智慧的东西,不会给自己的敌人发挥的空间。除非,可可利亚仍旧不愿意放弃“合作”。只是,这种猜测带来的其他问题,便不是那么好解答的了。或许某个特意留在禁区的医生会知道。丹恒的神色一变,感情那个家伙留在禁区也不完全是为了受伤的银鬃铁卫,还有不想给他们解答这些疑点的原因在啊!我就说平时看起来那么懒,把悠闲刻在行为守则里的家伙,怎么突然干劲十足的要留在那里善后。感情是我们被耍了啊!远处的时云打了个喷嚏。拿出手帕擦了擦鼻子的时云感到困惑。是因为冷风吹的感冒了还是有人在念叨我?“无用的话不必多说,布洛妮娅,让我看看,你的意志究竟能否胜过我。而你心中的【存护】又是否拥有能够保护你想守护之人的力量!”她是她的母亲,不会给她错误的选择,坚持你所选择的道路吧,布洛妮娅。你会走的比我更远。没有优秀能力的领导者,是无法面对接下来的挑战的。星核的力量融入可可利亚的身体,她手中拿着寒冰凝成的长枪,逐渐漂浮起来,速度越来愈快。“我以大守护者的身份,令你起身——”“【造物引擎】!”:()星穹铁道:活的久怎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