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叹息一声,“那我没戏了。”
“我这肚子,光拿来装酒了,墨水什么的,翻个底朝天,估计都凑不够三滴。”
钟魁嗯了一声,忽然说道:“我可以帮你。”
“啥意思?”
“我给你写一篇上好文章,你背下来,以后照着写就成。”
“……这不是作弊?”
“你不是想当君子吗?”
“我就那么一说。”
“不要算了。”
“要啊,怎么不要,钟魁,你这两天就琢磨琢磨,给我写上一篇旷世佳作,认真点,可不能忽悠我。”
“嗯。”
“这么爽快?”
“老子钟魁又不是什么娘们儿,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宁远幽幽道:“这一点我承认,你钟魁确实是个汉子,要不然身上怎么会这么臭。”
“……你多久没洗澡了?”
钟魁也不是个要脸的,随口道:“个月吧。”
宁远啧啧道:“难怪九娘不喜欢你。”
“过分了啊,此事休要再提。”
“可是真的很臭。”
青衫书生身形一顿,没好气道:“要不然把你撂这,你自己慢慢爬回去?”
宁远咂了咂嘴,问道:“黄庭呢?”
“为啥不是她来背我?伤还没好?应该能活动活动了吧?”
钟魁已经再次动身,饶是他,也有点烦宁远的嘴碎,索性闭口不言。
“钟魁,我之前那句话,是骗你的,你再怎么画符,也请不来那位三山九侯先生。”
“不过没事,圣人不救,你的好大哥岂会坐视不管?咱们当初可是正儿八经,斩过鸡头,烧过黄纸的好哥们!”
“但是啊,钟魁,虽说如此,但老话还说亲兄弟明算账,所以你欠我的那些上品符箓,可要记在心上啊。”
“钟魁,入我地支一脉,怎么样?”
“只要你答应,我可以帮你去跟九娘说说,凭我的三寸不烂之舌,说不得就能给你弄个媳妇儿回来。”
叽叽歪歪说了半天,见这鸟人不理会自己,宁远也没了兴致,一味的埋头喝酒。
他倒是想自己走,可一身瘫软如泥,最后一点点力气,也用来喝酒了。
酒瘾犯了,但又不止于此。
黄粱酒铺的忘忧酒,最是温养体魄,年轻人能撑到现在而没有晕死过去,大半的原因,就是因为这酒。
钟魁忽然第二次停下身形,抬头望去,一名面色苍白的女冠道姑,正往自己这边御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