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刘雉儿为一己私利,不惜劳碌百姓,强迫百姓运粮,以股筹加以赋税,天下有识之士,无不愤之!”
“老夫不过是为了大汉社稷,稍尽绵薄之力而已。”
王昭放下酒爵,捋着长须,沉吟道:
“只是。那贾无忌为人阴毒,且又是东胡人留下的暗子,不可不防。”
“尤其是其手中握有八千精兵,这乱世之中,有兵方有立足之本。”
一种世家大族纷纷点头议论。
也是贾无忌终究和他们不是一路人,得想办法干掉,就算干不掉,起码也得威胁最小化。
王昭思来想去,提议道:
“不如我等设宴庆贺,宴请贾无忌。”
“在席间以将其毒杀,到时候金吾卫群龙无首,我等想要收降,并非难事。”
“到时候,则外无汉军威胁,内有八千精兵,无论是另立新君,还是投靠东胡,都有的商量。”
“东胡八部,说不定更是要拉拢我等!”
一众世家之人闻言,顿觉眼前豁然开朗。
要是这么操作下来,岂不是就相当于当年曹侯,挟天子以令诸侯了吗?
夺取天下肯定指望不上,但以汉室取利,荣华富贵,肯定也少不了。
众人心悦诚服,纷纷夸赞王昭之策上佳。
就在此时,王昭府邸,被金吾卫围了个水泄不通。
“怎么回事?!”
有家仆匆匆来报,未曾想,竟是廉汉升领着金吾卫前来。
“贾无忌呢??”
王昭神色大变,席间众人,也是纷纷跌坐。
廉汉升是毫无疑问的皇帝死忠,现在他领着金吾卫,难道是。
贾无忌提前一步,被萧元常、廉汉升这些人,给毒死了?
“未曾想这萧元常、廉汉升,平日里看着光明磊落,竟是做出这种卑鄙无耻之事!”
“指不定是魏季舒干的,那羊鼻子奇丑无比,是干得出这种事的人!”
言语间,竟是全然忘记了自己刚才的计策。
“王昭你个狗东西,还不速速受死!”
嗖嗖——
忽的一支利箭破窗而入,从王昭发丝之间穿过。
“他想生擒?”
王昭毫不怀疑老将军的箭术,刚才要是想射杀他,他已经死了。
“贾无忌何在?!!!”
院中的廉汉升,拉弦的手为之一顿,忽的闭上了眼,心中叹息。
没有惨嚎,没有悲鸣,没有求饶,没有求死,没有乱骂。
菜市口中,那个被千刀万剐的老头,在围观百姓的群情激愤之中,只是一味的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眼睛里有光。
廉汉升还记得,贾无忌曾经的暴论。
言及“这百姓哪里懂什么是非曲直,只要杀的人比他们地位高,比他们有钱,比他们富贵,他们就心中暗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