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中的士亥,接过奏报,只看了几眼,脸上的表情,就已是十分紧张。
他不断跳脚,似乎有些慌了神,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方才还骑在自己身上的妃子,已经被他推了开来。
士亥索性将奏报,往高让脸上一甩,情绪有些失控,动作幅度极大,慌乱之中,已是完全失去了冷静,声音几近咆哮:
“高相国,你看看你到底干的是什么事!!”
“本王早就说了,汉军来攻,我们赢不了,直接投了就好,你非要总揽军政抵抗,说什么抵抗一二。”
“本王听了你的谗言,让你总揽军政,结果还是打了个大败??”
士亥站起身来,在宫中来回踱步,脸上愁眉不展,心中更为急躁。
时不时用力跺一下脚,时而拍打着自己的大腿。
语气更加恼怒:
“这比直接投了还不如!”
“现在什么都没了,兵、将,全都投了!”
“连百姓都投了!”
“现在本王再投降归汉,咱们手中,哪还有投降的本钱?”
士亥心中气急,用力将一个宫灯摔倒在地,发出了一声巨响。
而后,他倒是像是解了气一般,整了整衣冠,语气也平静了几分,道:
“去,开城门。”
“本王,不。我要亲自恭迎汉军!”
高让将糊了一脸的奏报,拿了开来。
与其说,这是一封奏报。
不如说,是九真郡守将,得知张议平所部全军投降,南越土著尽数被俘后,留下的一封降书。
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
嘿,爷要投汉了,勿扰,你们自求多福。
纵然国君已经完全失态,日南郡、九真郡全丢,高让也未有半分失神。
他拱手对士亥道:
“大王,以汉军的脚程来看,起码还需三日,才能抵达交趾郡。”
“那就等!”
士亥大手一挥,不耐烦道:
“等,都给我等,就在城外等着!”
“文武也都跟我一起去,不睡觉也要等着圣驾到临!”
“还有你啊,高让!”
“你自己背根荆条请罪吧,什么破事都是你干的,我可是心慕大汉已久!”
高让不慌不忙,慢慢道:
“可汉军入头顿港,夺取日南郡时,是以大王勾结东胡,前来问罪为由。”
“入长山后,那些南越土著,也声称是大王指使他们,在营中大宴中,图谋不轨,意图行刺汉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