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拦住他,道:“安远侯起码是个侯爷,而且甯太妃也亲自前来,辈分摆在这里呢,不见说不过去。”
“可是哥哥……”楚轻尘楼主夏黎的手臂撒娇:“尘儿都说了,看不惯那个甯无患,他必然是个伪善的假君子,尘儿不想让哥哥与他来往。”
夏黎安抚道:“黎去打发了,你放心。”
夏黎虽然是大梁最年轻的开府,但是也没看有让侯爷拜会的道理,还是太妃亲自登门,这若是传出去,安远侯从南楚回来,第一个拜会的便是夏黎,夏黎一定会被打上安远侯党派的标签。
夏黎这个人怕麻烦,是绝不会站队的。
他让仆役请安远侯与甯太妃先去厅堂喝茶,快速洗漱整齐,推门走了出去。
楚轻尘看着夏黎的背影,撇起嘴唇,眯了眯眼睛,呢喃道:“这个甯无患!”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牵了马匹,从府邸的后门溜出来,快速往大梁宫赶去。
楚轻尘赶到紫宸殿,道:“去通病,我要见陛下。”
今日紫宸殿是楚长脩当值,奇怪的道:“今日不是休沐?”
楚轻尘撇嘴道:“的确是休沐,但府中来了讨厌之人,甯无患跑到哥哥那里去了,我要向陛下告状!”
楚长脩揉了揉额角:“主子不是一直不喜欢陛下,为何这会子又要巴巴的前来通风报信。”
“我的确不喜欢梁琛,”楚轻尘道:“这个梁琛,心狠手辣,刚愎自用,谁会喜欢这样的人?”
“但是!”
楚轻尘还有后话:“我更不喜欢甯无患,甯无患心机深沉,他亲近哥哥,八成没安好心,在他的心里,所有人都是垫脚石敲门砖,哥哥是会吃亏的!对比起来,梁琛的那些刚愎自用也不值什么了。”
楚长脩奇怪:“主子怎么如此清楚,安远侯到底是什么人?”
楚轻尘面色发紧,咳嗽一声道:“怎么,连我的事情你也要管了?”
“不敢。”楚长脩拱手道:“臣这就通传。”
梁琛正在批看文书,心情相当愉悦,他还在沾沾自喜,今日让夏黎休沐在府中的决定,哪里知晓甯无患已然跑到夏黎的府上去“偷家”了。
“楚轻尘?”梁琛奇怪:“他来做什么?”
楚长脩不着痕迹的道:“听说是为了夏开府的事情而来。”
楚轻尘提前叮嘱过楚长脩,一定要说是关于夏黎事情,只要听说是夏黎的事情,梁琛一定会见他。
果不其然,梁琛蹙眉道:“让他进来罢。”
“敬诺。”
楚轻尘大步从外面走进来:“绣衣司楚轻尘,拜见陛下。”
梁琛慢条斯理,有条不紊的道:“何事?”
楚轻尘道:“陛下,臣借住在府上,今日一大早便被糟乱的声音吵醒,打听之下才知晓,竟是安远侯与甯太妃,亲自上府来拜会夏开府来了。”
“什么?”梁琛握着文书的手一紧,险些将文书攥了。
千算万算,梁琛也没算到,甯无患竟然能“无耻”到这般,他在宫中没有见到夏黎,竟跑到夏黎的府上去找人。
楚轻尘装作不解:“安远侯身为侯爷,甯太妃身为长辈,臣真是不明白,为何二人会专程上府邸拜会,臣思来想去,觉得此时重大,因而特意前来通传陛下。”
楚轻尘压低脑袋,不着痕迹的挑起嘴唇,梁琛喜欢哥哥,怎么可能坐得住?必然会大闹一顿,甯无患自然讨不到什么好果子。
梁琛将文书扔下,差一点子便让楚长脩摆驾,立刻往夏黎的府邸而去。
只是……
梁琛稳定下心神,眯起眼目道:“楚轻尘……你为何要来告知寡人?”
楚轻尘心头一震,嗫嚅道:“陛下,臣也是担心夏开府。”
“哦?”
楚轻尘绞尽脑汁:“那个安远侯便算与夏开府有旧,也不至于刚刚回了上京便来拜会,这岂不是叫人误会?难免别有用心,再者……”
他添油加醋的道:“陛下您看,天色阴沉,这是马上就要落雨的征兆,怕是雨水不会小,谁知那个安远侯会不会借口留下夜宿?”
梁琛怀疑楚轻尘,但眼下的事情更加要紧,把文书一丢,沉声道:“更衣,寡人要出宫。”
楚长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