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此等态势下,士壹显得很犹豫,看向曹昂的眼神有些复杂,他一时也不知该怎样开口。
“士府君但说无妨。”
曹昂揣着明白装糊涂,笑着对士壹道。
“这新茶制法,是否能传给交州?”
士壹见状,忙撩袍起身,抬手对曹昂作揖道:“此茶对交州很重要,如果君侯愿传,士家愿向君侯进献战象十头,宝石……”
不简单啊。
听着士壹所讲,曹昂生出感慨,炒制的茶能传到交州,会对交州带来多大影响,曹昂是知晓的。
在这个医疗水准不高的时代,茶其实还是药材,常饮是能解决一些身体症状的,此物要能传到交州,并且逐步盛行起来,这对士家是有帮助的。
“何须如此麻烦。”
曹昂笑着摆手道:“如果交州真的需要,每年炒制出的茶,可通过长江航道,经荆南各地水系,一路运抵交州嘛。”
果然。
一听这话,士壹对此却毫不奇怪。
“君侯所想,某本该感激的。”
但也是这样,士壹却露出为难之色,“但君侯不知交州治下的复杂,我家兄长与张使君有些……”
“那要张使君离开交州呢?”
曹昂等的就是这句话!
可这话讲出,反倒叫士壹心生惊意。
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一点就透。
张津离开交州,那代表着什么?
交州牧由自家兄长担任啊!!
这件事,士家全族不是没有想过,但是此事不好办啊,毕竟士家是交州本族,真要是这样做了,哪怕交州是远离中原的,这也难保会出各种差池。
但是对这件事,士燮不是没有想法。
不然得话,当初张津被派来交州,出任交州刺史,士燮为何要上疏,那时候汉帝还不在许都呢,也是士燮讲的话,使得张津改交州刺史为交州牧。
这其实是藏着士燮的小心思的。
“这些年,张使君为汉室,为社稷,牧守交州之地。”见士壹不言,曹昂撩撩袍袖,神情自若道。
“这是有功的,对此天子是有挂念的,张使君终究是出自南阳,对于交州一带的气候适应不足,如今天下初定,天子不能让这样的肱股,就这样在交州出事,士府君说对吧?”
“……”
士壹心里思绪万千,可他却没有讲一句话。
这话他没法讲啊。
“所以某有意向天子举荐,调张使君归中枢任职。”对此曹昂也不气恼,而是讲出心中所想,“而空缺下来的交州刺史,某有意举荐士公出任,以此来确保交州之地安稳。”
这……
一听这话,士壹就知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