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闭上双眼,意识沉入虚无深处,试图感知命运的本源。
刹那间,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拉入了更深层的虚无之中。
他仿佛坠入了一个无底深渊,四周尽是扭曲的幻影,那些幻影中有无数挣扎的身影,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执念、痛苦、不甘与渴望。
“你……来了。”一个低沉而空洞的声音在虚空中响起。
云澈猛然睁开眼,只见前方浮现出一道模糊的身影,那身影仿佛与整个虚无融为一体,无法看清其面容。
“你是谁?”云澈沉声问道。
“我是命运的裂痕。”那声音缓缓道,“也是你们心中未曾斩断的执念。”
“你……是命运的反面?”云澈皱眉。
“命运本无正反。”那身影缓缓浮现,竟逐渐凝聚成一个与云澈极为相似的影子,只是那影子的眼中,尽是冷漠与无情。
“我就是你。”那影子低声道,“你心中的执念,便是我存在的根源。”
“你胡说。”云澈冷声道,“我从未执着于命运本身。”
“那你为何要改写命运?”影子轻笑,“为何要踏入命运长河?你以为你在拯救众生,可你可曾想过,众生是否愿意被你拯救?”
云澈微微一怔。
“你动摇了。”影子步步逼近,“你所谓的命运引导,不过是将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众生之上。你以为你在解放他们,可你是否想过,他们早已习惯了被命运束缚?”
“不!”云澈怒喝,命纹之力轰然爆发,化作一道金色光刃斩向影子。
然而,影子却轻而易举地接下这一击,甚至未曾动摇分毫。
“你无法斩断我,因为你无法斩断你自己。”影子冷声道,“只有当你真正放下执念,我才会消失。”
云澈沉默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那曾经改写无数世界命运的双手,此刻竟有些颤抖。
“难道……我真的错了?”他喃喃道。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你没有错,错的是他。”
艾琳娜现身而出,手中命纹之力流转,将云澈从影子的束缚中拉出。
“云澈,你不是在强加意志,而是在唤醒他们的意志。”艾琳娜坚定地望着他,“命运的裂痕之所以存在,是因为众生的执念未消,而非你的引导。”
“是啊,老大。”凯尔也出现在另一侧,咧嘴一笑,“你要是连自己都怀疑了,那我们这一路走来,岂不是白费力气?”
云澈望着两人,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他缓缓抬头,看向那道影子,语气坚定:“你说得对,我确实有执念。但我执念的,不是改变命运,而是让众生拥有选择的自由。”
“命运不是束缚,而是选择的自由。”艾琳娜轻声道。
“而我们,只是引导他们做出选择。”凯尔咧嘴一笑,“不是替他们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