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晨起的麻雀在檐下叽喳,丝毫不知房内正上演的旖旎晨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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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秋的锦官城总是下着绵密的雨。
青石板路上积着浅浅的水洼,倒映出两道并肩的身影——笙羊羊撑着二十四骨的竹青色油纸伞,喜羊羊一手牵着她,一手提着包荷叶糕。
两人无名指上的银戒在雨雾中偶尔闪过细碎的光芒,像藏在云隙里的星子。
"尝尝?"喜羊羊从路边老伯的草靶上拔下一支冰糖葫芦。
琥珀色的糖衣裹着红艳艳的山楂,在雨中泛着诱人的光泽。
笙羊羊就着他的手咬了一颗,糖壳碎裂的轻响混着她含糊的话语:
"懒羊羊他们。。。到水灵镇了。"
她突然皱眉,猫耳在伞下抖了抖,"听说暖羊羊和懒羊羊被鲸鱼吞了。"
喜羊羊挑眉,就着那个牙印咬下第二颗山楂。
酸甜的汁水在舌尖炸开,混着雨中潮湿的草木气息:"原来水灵镇的水不是淡水啊。"
他意有所指地捏了捏她的指尖。
纸伞忽然倾斜,挡去了路人探究的视线。
笙羊羊踮脚凑近他耳畔:"那他们岂不是。。。。。。"
温热的呼吸带着冰糖的甜腻,"很快就要来锦官城了。"
巷尾传来货郎的叫卖声,混着远处茶馆飘来的评弹小调。
喜羊羊将最后那颗山楂喂进她嘴里,指尖蹭过她唇角:"阿笙在担心吗。"
伞沿垂下的雨帘模糊了他含笑的眼,"我不会离开你的。。。。。。"
余音消散在相贴的唇齿间,冰糖葫芦的竹签掉进水洼,惊散了倒映着的缠绵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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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如血,将神女庙的飞檐染成凄艳的赤色。
斑驳的神像俯视着殿中众人,彩绘剥落的眼睫下似有悲悯。
笙羊羊手中的冰剑折射着夕照,在喜羊羊颈侧投下一道幽蓝的光痕。
"是你放他们进来的。"她的声音比剑锋更冷,黑雾如毒蛇缠绕周身,绯色裙摆无风自动。
喜羊羊徒手握住剑刃,鲜血顺着冰棱滴落在青砖上,绽开触目惊心的红梅。
他向前一步,剑尖便刺入一分:"阿笙,看着我——"声音温柔得像是哄她吃糖,
"别疯,别杀人,别伤害无辜。。。。。。"
殿内烛火忽明忽暗,映照出笙羊羊瞳孔中翻涌的黑潮。
那个声音又来了,像毒液渗入耳膜:【他在骗你。。。。。。】黑雾凝成鬼手抚过她脸颊,【看啊,他永远选择守护苍生。。。。。。】
"不对!"笙羊羊突然厉喝,惊起檐角铜铃乱响。
冰剑倏然消散,又在掌心重聚。
她反手将剑刃贴上自己脖颈,在喜羊羊骤然放大的瞳孔里,看见漫天霞光都碎成了恐慌。
手腕轻移,一缕发丝飘落。
殷红的血珠顺着霜剑滑下,与他掌心的鲜血一同坠地。
"你看。。。。。。"她忽然笑了,黑雾中露出孩童般的天真,"他多在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