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丫鬟装束的女子,窝缩在里头。
玉嫩小脸枕着手臂,身盖一层兔绒衾毯,正睡得安逸香甜。
本该好好待在东宫的她……
怎么在此?
万俟重面色闪过错愕,随之转念一想。
垂下厚帘回身:“流金!”
流金还在被李德沛推搡,听太子的声音含怒,惊得他一哆嗦,连忙躬身赶到太子身旁。
万俟重冷睨着他:“怎么回事。”
流金诚惶诚恐又苦闷:“太子妃定要跟来,属下劝说过没管用。”
万俟重微恼地指了指流金,“你!”
俨然一副让他等着的态势,随即甩袖进了马车。
李德沛瞧了瞧流金,亦不敢说话。
……
这车厢没有布置。
坐垫不够柔软,亦不够暖和。
容珞听到有些吵闹,但马车行驶带动的摇曳似乎停下了,恍惚睡梦的她欲要醒来,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抱了过来。
温热的怀抱,格外熟悉。
是太子殿下……
容珞心头一紧,连忙睁开眼眸,男人隽冷的面容近在眼前,隐隐愠怒。
她不禁:“诶?”
泛凉的手指动了动。
万俟重道:“谁许你跟来的?”
他口吻冷漠,亦有些不快。
容珞懵然地揉揉眼,张望车厢周围。
还是刚刚的马车,但多了太子殿下。
她喃喃:“是到良安郡了吗。”
流金把她跟太子说了?
目光收回来,对上男人不悦的眼。
容珞赶忙抱搂,回答他:“我想跟夫君出来,不要生气。”
万俟重道:“真是越来越不听话。”
她似乎总是跟他唱反调。
“本宫视察民情,舟车劳顿,需巡行良安郡三个府县,不是出来游玩。”
容珞微微噘嘴:“我知道,可珞儿随行的话也可以帮夫君研墨,端茶倒水嘛。”
话刚落下,就听李德沛在车外说道:“太子殿下,前车修整好了,可启程。”
万俟重没有回应,看着她轻蹙的眉。
用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然后他离开车厢,抛下两个字:“下车。”
容珞轻轻捂脸,有点疼。
反正她跟着他,哪儿也不走。
一出车厢,是官道旷野。
两侧的亲卫凛然正色,整装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