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酒敬太子殿下。"她捧盏上前,指尖轻颤,"愿殿下新春"
"宁小姐慎言!"太子突然拂袖,酒液泼在宁雪嫆氅衣上。
金乌刺绣遇酒竟化作活物振翅,让人看了目光晕眩。
太子身体轻愰了下,李婉儿察觉不对劲,暗暗扶了一把,小声问道:“可还好?”
太子眸光冷若冰霜,轻拍着李婉儿的手以示安抚,“我没事!”
李婉儿已不再是那个刚从双桥村出来的小姑娘了,自是清楚,现在的事并非他口中的无事。
她身上带着华姬给的灵玉平安符,比太子身上带的那一块要好上许多。
宁雪嫆身上氅衣上的金乌刺绣对她自是没什么影响,太子若不是身上带着灵玉符,这会可能就着了她的道。
太后腕间佛珠突然崩断,玛瑙珠滚入融化的冰雕,一旁的宁嬷嬷趁着众的人目光都在太子那边,小心把掉在地上的佛珠捡起收了起来。
宁雪嫆面色慌张变得苍白,踉跄后退两步,被李大夫人死死扣住脉门,小声在她的耳边中,咬牙切齿道:"你竟敢在氅衣里藏这种东西!"
宁大夫人暗暗扯开氅衣暗扣,拿掉夹层里赫然掉出的香包。
宁雪嫆面色一惊,心知这是过多了,被她娘给抓到了把柄,她娘可不是个讲情面的人,不会认为是她女儿就会包庇她。
心越来越慌,目光一扫,看到了一副事不关已的神色,顿时恼了,心思一转,直接把责任都推到太后的身上。
在她的心中,她娘可比太后可怕多了。
连她祖母都要听他娘了,在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
可却不知宁大夫人从来就不是她可以随意敷衍的人。
宫宴的上发生的一切,宣明帝和皇后都看在眼里,却默不作声。
他们虽担心太子,可也知道太子能处理好此事。
皇后的目光看一旁的太后,嘴角微微勾起,心里腹诽,没想到吧,亲自养的狗也会有咬主人的一天。
她已经料想到宁雪嫆会是什么下场了,宁大夫人已经从佛堂里出来了,就不可能会让太后的计划得逞。
太后也是老糊涂了,还以为这是几十年前呢,像设计先帝那般设计大月的大王子。
直至宫宴结束,谁也没提起宁雪嫆的失仪,仿佛没看到似的。
李家人这次都没有入宫,华姬知道有好戏发生,特意放了一只冰蝶进来。
待宫宴结束了,华姬也知道了宫宴所发生的事。
嘴里嘀咕了一句,“太后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大月国的王子和公主是那么好算计的吗?
还有一事,让她玩味的是,宣明帝居然一声不吭,这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华姬觉得此次的宫宴有古怪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宁雪嫆跪在祠堂青砖上,膝下垫着碎瓷片。
宁大夫人手持家法藤条,每落一下都带着凌厉风声:"你可知错在何处?"
"女儿女儿只是想"宁雪嫆话音未落,藤条已抽在背上,痛得她咬紧牙关。
忠勤伯今日身体不适,并没有随他们入宫,没想到这个女儿居然闯出这么大的祸事来。
他们是不是不把宁家整死就不死心。
他冷眼站在祠堂门外,听着里面传来的鞭子声,还有宁雪嫆的痛呼声,脸色都没有变一下。
氅衣裂开处露出暗红鞭痕,与金乌刺绣重叠成诡异图案。
她忽然想起宫宴上太后阴冷的目光,那目光与母亲此刻何其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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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烛火忽明忽暗,供桌上的宁家先祖画像无风自动。
宁雪嫆恍惚看见画中的人朝她眨眼,唇边笑意仿佛在嘲笑她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