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气氛异常凝重,绮梦心虚地站在云起身后,低着头,不敢直视前方。
而坐在书桌前的白泽,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云起的目光落在绮梦身上,带着几分无奈。
他知道此番绮梦做了错事,但又不忍心责备她。然而,面对白泽那阴沉的脸色,他也感到有些束手无策。
沉默片刻后,绮梦终于鼓起勇气,心一横,眼一闭,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道:“尊上,我错了,我不该给您下药……”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十分懊悔。
白泽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还未开口,又听到绮梦娇声说道:“尊上只需与娘娘阴阳交合,便可借娘娘体内的力量压制那寒症一二,此计岂不妙哉?”
白泽闻言,瞪着绮梦,怒吼道:“这寒毒何等厉害,怎能引到她身上!难道本尊先前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绮梦被白泽的怒吼吓了一跳,她低着头,不敢直视白泽的眼睛,嘴里嘟囔着:“属下知道分寸的,属下这毒只有在娘娘主动时才会起作用,若是娘娘不主动,尊上是不会受到影响的。况且,若是娘娘主动了,那就说明娘娘也是心甘情愿的啊。”
白泽心里很清楚,绮梦这样做其实是为了他好,虽然方式可能有些过激。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努力克制住内心那如汹涌波涛般的愤怒。
过了一会儿,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原本充满怒火的眼眸已经恢复了平静,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凝重之色。
白泽对着绮梦沉声道:“像这样的事情,本尊不希望再看到第二次。这次暂且不罚你,毕竟,你也是为本尊好。但是!若日后你还敢做出任何伤害娘娘的事情,那么,便用你的命来偿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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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梦听了白泽的话,吓得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颤抖着说道:“尊上放心,属下再也不敢了。”
云起也赶忙上前一步,拱手说道:“尊上息怒,绮梦也是一时糊涂,还望尊上从轻发落。”
白泽轻咳了两声,摆了摆手,说道:“此事便到此为止,你们退下吧。”云起和绮梦连忙退下。
而白泽坐在书桌前,陷入了沉思。
他知道韵一体内的力量或许真的能压制自己体内的寒毒,但她体内的至阳之力不够完整,怎忍心让韵一涉险。
思忖须臾,终究还是再次执起笔,展开画卷,为韵一勾勒出不同的花灯样式。
待韵一悠悠转醒,才刚直起身,绮梦便在门外急切地呼喊道:“夫人可起身了?”
韵一睡眼惺忪,含含糊糊应了一句,绮梦便风风火火地赶了进来,满脸笑意,恰似那春日里绽放的桃花,娇俏可人,道:“老身替夫人把把平安脉。”
韵一虽觉得奇怪,但也没多想,任由绮梦把脉。
许久,才听到绮梦如释重负般地长舒了一口气,缓声道:“夫人并无大碍,只是有些上火罢了,待老身替夫人开几副降火解暑的方子便可。”
韵一听到这话,心中不由地一紧,思绪瞬间被拉回到了从前,拓石当年也曾说她欲火攻心,再想到昨夜之事,她的嘴角微微抽搐起来,她急忙将手收回,心虚地站起身,像一只受惊的猫儿般将窗户打开,嘴里还念叨着:“这该死的天,简直要热死人了。”
绮梦在一旁连连点头,应和道:“是也,是也~”
正说着,眨眼间乌云如墨,遮天蔽日,几声闷雷犹如战鼓,响彻云霄,随即一场漂泊大雨便如决堤之洪,倾盆而下。
白泽听着那簌簌雨声,宛如天籁,停下笔,对门外的云起道:“去唤夫人,一同去那听雨轩,看看这如诗如画的雨。”
云起领命而去,很快便来到韵一的房间。
只见韵一正对着窗外的雨发呆,听到云起说白泽邀她去听雨轩,心中有些慌乱。
她下意识地整理了下衣裳,又想起昨夜的事,面色变了几番。
云起见韵一面色不对,关切道:“夫人可是不舒服?”
韵一心虚的扬声道:“我没事,你且去套马,容我梳妆一番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