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月对着李母摇了摇头,沉声道,“阿娘,我自有法子。”
夜深人静,寒风呼啸,李十月她却是带着人出了门。
李十月先是带着孙小六、陈勇他们上了山,找到了那一处他们当时存放突厥那里得来的金饼金砖的地窖。
“小六,你带两个人下去,把那些都搬出来。
你们自己那份儿你们提前拿出来分了,剩下的,拿出来,咱们每人身上背点儿,跟我往纸坊去。”
这金饼金砖有好几箱子呢,算上李十月,他们一共有十个人,个个都是有一把子力气的,李十月的劲儿更是大。
可就算如此,这把沉重金子背在身上,再在腊月这寒风夜里走上一遭,就还是挺不容易的。
到了纸坊,李十月她的额头上都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出来。
拿着纸坊大门钥匙的李十月先是呵斥了纸坊的看门狗,然后开了门进去,直接就领着孙小六他们往后头的库房去。
那里头有她提前让李母给准备好的纸张毛笔木炭和风干兔肉,还有一些羊毛制品,从羊毛衣裤到手套袜子护膝帽子那是应有尽有。
这些当然都是走了公账的,账面名义上是被走商给采买走了的,其实内里是李十月自掏腰包买了的。
孙小六吹亮了火折子,哪怕只靠着火折子这微弱的光,孙小六抬头看着这大大的库房里头,那堆得满满当当的物什,就也很是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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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
这这,这也太多了!
咱们几个哪里搬得完啊?”
孙小六的话,就是陈勇、黑子他们几人的心声。
可不是么,就算是李母让人给分门别类的拾掇好了,可这屋子里头堆得满满当当的;
他们只有十个人,再是有力气,就是一晚上都不睡,拼着命往出搬,也不能够啊!
这些若是想要往外运,得要少说十几辆车来装。
陈勇上前一步摸上了那包袱里头叠起来的羊毛制品,摸在手里虽说有点儿扎手,但只这般摸着,陈勇他就知道这玩意儿穿身上指定暖和。
向来少话的陈勇这会子突然转过头来对着李十月说:“将军,大将军他也真是的!
咱们跟着将军在突厥拼命,不过就是将军允了咱们多拿了两分财货就是了;
这一回大将军让将军往建安杀寇去,竟是只给咱们支了不过一月的粮草!
这都腊月天了,虽说这一直下得都是小雪,但这天眼见的冷了起来。
那建安在更北边,可比金州冷得多啊!
大将军竟是都不给咱们批些军衣军被!
还要将军自己个儿掏银子给咱们买!
大将军,他也太”
想说“抠门”两字的陈勇,最后就还是没敢把这两个字说出口来。
陈勇的抱怨,自然就引得了孙小六的应和;
黑子他们几个人虽说没敢开口跟着说些什么,但他们这心里头也都是有些不太自在的。
要知道,在突厥那段儿日子,他们跟着李十月真的是日日都在挥刀杀人,三天两夜的不睡觉那都是家常便饭。
要不然,就凭他们这千人的队伍,再是敢拼杀,怎么可能就能在突厥几大部落之间杀个来回?
还不是李十月她身先士卒,带着他们不要命的赶着时间突袭才干出来的?
在这其中,自然得多谢李十月的那只金雕了。
可他们这些兵,跟着李十月,那是真真的拿命在拼!
“好了,少说两句。
小六,过来,给我借个光。”
:()逃荒路上,爹娘和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