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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我应该跟你说对不起，一直包容我的坏脾气，”

nbsp;nbsp;nbsp;nbsp;李司净继续说，“万年，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助理，你比自己想象的更有用，人很容易倒在负面情绪之下，一振不起，但你没有，你从来没有。”

nbsp;nbsp;nbsp;nbsp;李司净回想起宋曦。

nbsp;nbsp;nbsp;nbsp;已经顺风顺水十几年的心理咨询师，却一夜之间选择自杀。

nbsp;nbsp;nbsp;nbsp;万年快乐随性了这么久，一去查严城和陈菲娅就变成这样。

nbsp;nbsp;nbsp;nbsp;李司净察觉到异样，追问道：“你是不是见到了严城和陈菲娅？是不是他们做了什么？”

nbsp;nbsp;nbsp;nbsp;“李哥……”

nbsp;nbsp;nbsp;nbsp;眼泪婆娑的万年，忽然喊出了李司净熟悉的称呼。

nbsp;nbsp;nbsp;nbsp;紧握短刃、不想活了的力道，忽然松了许多。

nbsp;nbsp;nbsp;nbsp;“李哥……”

nbsp;nbsp;nbsp;nbsp;“万年！万年！”

nbsp;nbsp;nbsp;nbsp;李司净扔掉那把刀，抓住茫然的万年。

nbsp;nbsp;nbsp;nbsp;“你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你要醒过来。虽然在梦里寻死很容易，但是我还在等你回来！”

nbsp;nbsp;nbsp;nbsp;“你走丢了，还是被严城绑架了？你到底在哪里，你告诉我，我去找你——”

nbsp;nbsp;nbsp;nbsp;万年被他一通喊，似乎根本没有听见。

nbsp;nbsp;nbsp;nbsp;他茫然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李司净，脑海却在想：

nbsp;nbsp;nbsp;nbsp;如果人死了，会有临终走马灯的话，他会想起什么呢？

nbsp;nbsp;nbsp;nbsp;怎么他想起的……

nbsp;nbsp;nbsp;nbsp;居然是他去应聘的时候，一遍又一遍笑着背诵准备好的面试稿，而面试官麻木乏味烦躁不堪，想要快点结束的疲乏表情？

nbsp;nbsp;nbsp;nbsp;好奇怪啊。

nbsp;nbsp;nbsp;nbsp;万年在笑。

nbsp;nbsp;nbsp;nbsp;我才十二岁，怎么会有到处面试工作，从满怀期待到麻木落空，又感觉理所当然的幻想？

nbsp;nbsp;nbsp;nbsp;不过，他这样一无是处，没有父母的人。

nbsp;nbsp;nbsp;nbsp;书都读不好，去面试也不过是占用别人宝贵的时间。

nbsp;nbsp;nbsp;nbsp;可是，他怎么会记得眼前这个人，在他占用别人宝贵时间的时候，亲切的问了他一个问题，缓解了他的尴尬与沮丧呢？

nbsp;nbsp;nbsp;nbsp;“我想起来了，我认识你。”

nbsp;nbsp;nbsp;nbsp;万年茫然的眼睛里迸发出一丝亮光，露出了尴尬的笑意。

nbsp;nbsp;nbsp;nbsp;“哈哈，你是李司净，李哥。我怎么会把你都给忘了呢？”

nbsp;nbsp;nbsp;nbsp;万年那一天是去面试的。

nbsp;nbsp;nbsp;nbsp;招聘网上到处都是“学历：本科以上”的要求，他能够见到一家本地公司，没什么特别限制，还宽宏大量的写“学历不限”，简直是天大的运气。

nbsp;nbsp;nbsp;nbsp;于是，他仔细读了这篇招聘信息。

nbsp;nbsp;nbsp;nbsp;“月薪3k到8k，年底奖金丰厚。”

nbsp;nbsp;nbsp;nbsp;那工资就是最高三千了，奖金什么的想都别想。

nbsp;nbsp;nbsp;nbsp;“工作有激情，吃苦耐劳，有团队精神。”

nbsp;nbsp;nbsp;nbsp;懂了，工作很忙，加班很多，整个公司一起卷，谁也别想单独跑路。

nbsp;nbsp;nbsp;nbsp;“弹性工作制，福利完善，待遇从优。”

nbsp;nbsp;nbsp;nbsp;理论上弹性单休，小概率平时疯狂加班然后弹性调休，说不定还得跟随公司安排，弹性加班弹性不休。

nbsp;nbsp;nbsp;nbsp;一看招聘话术，就是个休息全靠请假，请假就扣工资的奴隶制公司。

nbsp;nbsp;nbsp;nbsp;不过，万年也不管了。

nbsp;nbsp;nbsp;nbsp;直接投了简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