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骂娘,我屁滚尿流一顿逃窜,跑了没两步,一脚踩在软绵绵的一团什么东西上,又没等我说一声“擦”,一条两根中指粗的黑蛇腾空而起。
很好,什么叫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这是什么情况?
只听杂草里开始出现“耍啦耍啦”的响声,隐隐约约,一群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蛇从四面八方赶来,对我群起而攻之。
大爷的,我身上的人渣味儿你们没闻到,人肉味儿倒是沁入心脾了。
我深一脚浅一脚,走到哪里哪里都有蛇头冒出,不大的小岛很快被我绕了五圈,这一圈下来怎么也有一千米左右,再这么跑下去,我非猝死不可,这显然是一座蛇岛!
转头瞥一眼小岛对岸,老虎狮子隔岸观火,和刚才的恼怒不一样,现在是一个个都瞪起了贼眉鼠眼,我猜它们大概率是没看到我身后成群结队的蛇,心里肯定在犯嘀咕:这傻子在跑啥呢?
湖泊里的鳄鱼不但没死,竟也发现了死海的秘密,两颗大眼睛珠子都要滚下来了,一边不可思议一边加速向小岛游来。
鳄鱼兄,我劝你从哪儿来到哪儿去,要不然你会尸骨无存。
杂乱的石块加上我一瘸一拐的脚,我现在是真羡慕铁拐李啊,我要是有他那两下子就好了,我不求过海,能让我过湖就行!
“哎呀,我去!”
刚跑到小岛中央位置,一脚踩空,茂盛凌乱的杂草成功遮掩了井口一般模样的深坑。
我在空中飞了有三秒,我深知,自己的活下来的可能性与读秒成反比,也就是说,秒数越多,证明这个坑越深,我活下来的可能性就越小。
这一脚差点儿断了我的腰间盘,我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儿,环顾四周,黑漆漆一片。
突然,我脑海中为数不多的鬼故事跃出海面,并变得特别清晰,有多清晰呢?就像有黑影要从我对面走过来似的。
我大气不敢喘,神经质般地突然一转身,因为我担心有谁会从背后拍我一下。
想到这里,我又突然一转身,道理还是一样,我担心有谁会在背后拍我一下。
……
七八圈之后我停止了旋转,因为实在是有些头晕!
未知的恐惧令我头皮发麻,尽管我一再安慰自己:凌凌发,如果不是这个深坑,你早就被一群毒蛇缠绕窒息而亡了,这不是普通的深坑,这是老天爷为了救你专门刨的深坑!
别无他法,我在脑海过了好几部日本小电影才勉强安抚住我澎湃的情绪,感觉确实比刚才要清醒点儿了,因为我能察觉到要害部位凉飕飕的。
对,我也没想到我有被吓尿的一天!
我这次学聪明了,有多聪明呢,掉进坑里我连喊救命都没喊!
我瞎子一般摸了摸周围的洞壁,比我想象中要大,大约有十个平方,更让我意外的是深坑里面居然有一个洞,洞不大,只能匍匐爬行。
回到洞口是不可能了,也没必要,上去也是送死,坐以待毙更不是上上之选,那么眼前的洞或者地道,能带我去哪儿呢?
现在我的头顶之上是一个湖泊,我如果钻半天,你总不能把我带海里去吧?我一抬头,妈的,居然来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群兽出没的海岛,周围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话说回来,这个地道是天然形成的吗?还是人挖的?如果是人挖的,挖这条地道又是为什么呢?
为了今天救我?
要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他八辈祖宗!
唉!管不了那么多了,再不走,我不是饿死就是渴死!
我开始沿着地道匍匐前进,每爬一步,我都胆战心惊一番,我一再毫无根据地告诉自己,凌凌发,尽管放心,不可能有什么东西与你面对面、头碰头,因为非洲大陆不存在你的死对头!
可我还是想骂娘,骂亨达他娘,骂白脸他娘,骂一群豺狼虎豹它娘!
身处黑暗,最不易感知东西就是时间,这要是对面或身后出现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我逃都没地儿逃!
我这是正了八经地在黑暗中摸索啊,都说科学家喜欢探索,喜欢摸索,他能有我摸索的厉害?
也不知道爬了多长时间,反正十个手指头都肿了,累了只能趴一会儿,我保守估计,这没个七八公里,也得有个五六公里了吧?
这地道总不能通向地心吧?据说地心有别的族群生存,名叫地心人,从不示人但厉害得很,我这赤手空拳去了,它们会不会把我关起来?
会不会觉得我基因好,安排最美丽的地心人姑娘和我洞房花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