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说,“不过呆毛小鸡真的好恶毒啊,它直接把录音发给我,让我听了快二十分钟的喵喵狂哭……”
“你就跟它说……这是成长。”
楚祖琢磨着有没有能用的案例,“你看被我搞哭的人也不少。唐崎哭完成了顶天立地大男主,陆林哭完洗心革面,尼利亚哭完……算了,他天天哭。”
他不记得陆安忌哭没哭过,阿祖尔的时候时间线拉得太长,最后印象就是自由小海盗,反而记不起小陆同学除了刻薄扭曲外还有什么。
“总之,挺好的。”
“就当是交个朋友,你去给对面系统支会声,让它放宿主现在哭吧。”
楚祖说,“我要开始推剧情了,我怕现在他憋着,到时候他绷不住,哭出意识海,让孟裕安OOC了,那多不好意思。”
小黄鸡:“……好哦。”
实验所对他完全开放,只是会留下信息,而陆安忌已经完全不在乎这些事情。
他穿过在阿祖尔记忆中见过的房间,在无数“怪物”间快速奔向尽头房间,找到了阿祖尔。
这只笨虫躺在茧里,被拉起来之后,浑身都是福尔马林的味道,只是盯着他,一动不动,比标本还像标本。
“你想回太阳。”陆安忌说。
阿祖尔没有说话,安静点头。
陆安忌的眼神久久停在阿祖尔身上,嘴角颤动两下,笑了,然后开口。
“因为你受不了外面那些东西了?”
他说,“但我们都是那种东西,你更幸运,我其次。不光是星环,地球上还有数不清的怪物,他们被人类制造出来,又被人类抛弃。”
说着,陆安忌笑容加深,黑色眼睛中一丝光线也没有,全是死寂。
阿祖尔没有再说“我们不一样”,陆安忌不会接受。
他看着陆安忌,青年的面庞上透露出隐晦的疯狂,被一分为二的两个部分在此重叠,交融,发出刻骨的憎恨。
“你想做什么?”
阿祖尔轻声说,“你一直说想杀了母亲,但你从未见过她,你还憎恨人类,可你愿意为了人类参加战争——”
他顿了顿。
“我不明白,但你不能这样,陆安忌。你不能把自己摆到人类口中的‘工虫’的位置,你和我,我们不是为此出生的。”
陆安忌回答不了阿祖尔多数问题,唯独最后这句话,像是寂静世界中连绵不绝的轰鸣,一顿狂轰滥炸。
陆安忌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变成一个干涩的“我”。
阿祖尔等着他回答。
难以描述的各种情绪越过了愤怒和憎恨,顺延脊椎攀升,密密麻麻散在四肢。
陆安忌只能从中识别出苍白。
“我们不是为此出生的”,好像只有阿祖尔能堂而皇之说出这句该死的话。
删除句子里的“不”,这句话就成了实验室最好的宣言。
“我就是为此出生的。”
陆安忌冷漠说,逐渐清晰的眉骨落下冰冷的戾气。
“我就是人类手里的工虫,被你吊死也无所谓的东西,我在这里最恨的就是你,但你死不掉。”
他语气愈发冰冷,但没有平日的怨毒。
“不管我给你打多少耦合剂,灌多少镇定剂,你都死不掉。我做梦都想看到你的尸体,下一场梦就是把你的尸体拖到你母亲面前,问她,这就是你照顾了四十几年的玩意儿吗?”
陆安忌的手抓紧了阿祖尔胳膊,他的手指还在颤抖,和意识海里如出一辙。
“但我需要你。”诺拉一直在时尚圈混,主要网络社交平台是INS。
她在今晚上传了一段二十几秒的视频。
拍摄方式简陋,手机的也很感光糟糕。
在昏暗环境下,后置镜头把所有东西都拍得模糊,和她INS上其他精致有设计感的高清视频形成明显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