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会主人已经朝这边走来,楚祖道:“那位是今天的主人傅总,从前喜欢瘫轮椅上,现在为爱直立行走那个。记住了啊替身。”
阿祖尔咬着牙小声说:“可以停止叫我‘替身’了吗。”
楚祖:“好的替身。没问题替身。”
阿祖尔:“……我有名字!”
楚祖:“你的名字叫楚雨荨?”
阿祖尔:……
他牙都要咬碎,一字一字地说:“衍,我叫衍。”
衍。
……衍……
这个名字很熟悉。非常熟悉。以至于他脑海里一个很难触及的角落,突然轻微地被触动了一下。
他似乎叫过什么人阿衍。
尚不及多想,傅总已经走到近前。
阿祖尔瞬间变成了此前那种冷漠镇定、八风不动的样子,和对方礼貌地握了握手,递上礼物,祝贺了对方的订婚,客套两句,几人一起走进宴会厅之中。
里面客人已经到了大半。阿祖尔这种顶级豪门的话事人,多的是人来笑着向他打招呼的。
他们也会和楚祖聊天,态度都非常亲和,不会冷落,也并不过分亲昵熟稔,完全恰到好处,是让人非常舒服的状态——两人结婚三年,谁都知道,这是氏那位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阿祖尔也很正常地应酬着,看起来和之前的他几乎无差。
但楚祖注意到了两个细节:
一是客套应酬中,他没有提前叫出绝大部分人的称呼。不过阿祖尔本就是面冷话少的类型,也不显突兀。
二是阿祖尔居然在喝酒。只是红酒,度数不高,但阿祖尔从前是滴酒不沾的,一起吃饭时,餐酒从来都是楚祖一个人喝。
不只是酒,阿祖尔从前排斥所有的有刺激性的东西,比如烟,咖啡,浓茶,阿祖尔一律不碰。对过山车,蹦极,滑翔伞这类的项目,阿祖尔更是敬谢不敏。
那人自律到几近苛刻的程度。
而现在,他在喝酒。
且姿势看起来非常随意自如,绝对不是第一次喝酒的样子。
楚祖皱眉。
奇怪的事情未免越来越多了。
也就这么一个走神,楚祖不小心撞到了一个服务生,红酒洒了自己一身。服务生连连道歉,楚祖赶紧说没事,正好阿祖尔车上有备着他尺码的西装,司机很快送了过来。楚祖就去楼上,打算找个空房间,换下衣服。
阿祖尔想陪他一起去,只是楚祖拍了拍的手,笑道:“老公,没事,我自己就好。”
然后上楼去了。
阿祖尔站在原地,目光始终追随着对方的背影,随手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
酒会的主人傅冥承正靠在旁边,那人一副懒洋洋的没有骨头的样子,笑着揶揄了一句:“总和感情真好啊,真是羡煞旁人。有什么妙诀来传授一下的吗?”
阿祖尔没说话,缓慢地眨了眨眼,突然觉得大脑中一阵又一阵不可抵挡的眩晕。
脸开始发烫,脑子很晕,周围在旋转,眼睛都有点看不清东西了。
这种感觉,很像是喝醉了酒。
可是不至于啊,他只喝了一杯红酒而已。他皱了皱眉,莫名其妙地想。
他并不知道,这具身体实则滴酒不沾,一杯就倒,如今已是醉了。
阿祖尔望向了楚祖离开的方向,想追上去,又觉得走直线对自己而言似乎有点困难,身子都晃了晃。
傅冥承极有男德地后退一步,离着老远,关心道:“总?还好?”
阿祖尔:“没有。”
傅冥承:“嗯?”
阿祖尔冷淡地说:“没有什么能传授的,也不用羡慕,我反正只是一个替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