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妙筠在此,正好做个见证。晚辈再说一遍,是若无晚辈亲口当面允可,柔掌门绝不可擅运内力!柔掌门既然允了,晚辈冒昧,请柔掌门伸手。”吴征也干脆,奋力运起内力振奋精神。
“吴先生不可再伤神,贫尼不敢。”
“我现在回去难道睡得着?妙筠能安生?柔掌门能入眠?”吴征不依不饶,如此坚持除了这些原因之外,还有一点也是给柔惜雪留个教训,下回再有运功的冲动时三思而行,不要害人又害己。
否则到时候想不治也真的难,天阴门的另三位跪着不肯起来,吴征要怎么办?
这种情形断不能发生:“请柔掌门伸手。”
关于治伤的一切,都要听吴征的。
柔惜雪见吴征坚持,不敢不听,也知吴征分明在给自己下马威,只得伸出皓腕。
吴征带着三分火气,闭目按上了脉门。
虽是第二回以内力附着在经脉附近的细胞上,比第一回熟练许多,已大耗心神的吴征还是累得几乎虚脱。
被倪妙筠扶回了屋里,一觉直接睡到日头偏西。
撑着酸软的身体起身,耳听着校场上还有将士们操演的喝声与欢呼声。
吴征略作梳洗,舒展着四肢走向校场。
夕阳西下,晚霞漫天。
操演早已结束,柔惜雪日常都在指点将士们的武功,一直到入夜方才罢手。
营中五百多的将士,每一位都要找出他们被掣肘之处,再寻出解决之方,授以一套新的武功。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再偶尔碰上些脑筋打结理解不来的,还得反复说明。
尤其在初期,进展着实有些慢。
倪妙筠见吴征来到,遂打了个手势让将士们继续,羞红着脸朝他走了过来。
这帮豪杰胆大包天的事情干过不少,但是敢嬉闹吴大人与倪监军的一个都没有。
嘴上蹦不出一个字,心里早就笑开了花。
看看,吴大人和倪监军小别胜新婚,几日不见一定思念得紧。
吴大人昨儿傍晚来到,红男绿女,干柴烈火一点就着。
倪监军的姿色非凡天仙化人,吴大人操劳一夜睡到现下才起得来……什么?
你说倪监军为何起得来?
那是人家认真负责,武功又高上那么一些,当然起得来。
将士们这么一想,不免脸上神情古怪。
倪妙筠眼观六路早就看得明白,不由咬牙切齿,越走眼睛睁得越大,越是倔强……吴征心里也是不停地叫苦,昨夜早盘算的是与倪妙筠恩爱一番,来的途中还万般期待,不想全给搅黄了,说起来还有一肚子怨气来着。
“昨夜辛苦了……”话一出口,倪妙筠险些给自己一记耳光。
慌乱之下歧义重重,这叫什么话?
吴征果然失声而笑,连连道:“不辛苦不辛苦,别说未能一亲芳泽,就算瘫在倪仙子的石榴裙下,那也算不得半分辛苦。”
“你也来逗人家。”倪妙筠急的一跺脚。
将士们的神色,吴征的眼力当然也看得清楚,自己又落了话柄,情郎哪会不逞些让自己心中甜甜,又好气又好笑的口舌之利?
美人一咬唇瓣,借着背对将士们的良机一亮满口白牙,做了个欲咬的势子。
吴征微微一笑,也微微一挺腰,意思再也明显不过。
趁着倪妙筠还未来得及发作,赶忙拉起美人的纤手道:“我们这里看一会。”两人并肩而立,吴征道:“你师姐昨晚没再乱来吧?”
“你定了规矩,师姐既然应下了就不会乱来。”爱郎轻薄,惹得她满面绯红,此刻却感激地紧了紧吴征的手道:“你的话,她能听得进。吴郎,这件事真的难为你,也要花去你许多精力,但是,人家真的想师姐能好起来。而且,一个有武功的柔惜雪,一定能帮到你更多!”
“她如果不能好起来,寿元难过十年……”吴征也紧了紧大手道:“先不用谢我,其实我现下还一点办法都没有,姑且一试吧。啧,也实话实说,我现下越来越佩服她了!”
柔惜雪手持一根竹杖指点武功。
她精神比前些日子健旺许多,中气不足的声音也嘹亮了些,远远地飘在吴征耳里,听她说得头头是道,连吴征都觉有些醍醐灌顶之感。
难怪天阴门在祝家一事里损失惨重,多年后又能高手如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