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想我怎么赔?”问亦云呢喃地寻了个舒服的位置,侧头靠过去,拇指和食指圈成圈,圈住云樾的手腕,向上一抬。
她嘶了声,丝线断裂,吸饱液体的笔尖跃跃欲试地想要落在哪里写点东西。
云樾慢条斯理地将毛笔调了个头,笔杆末端在问亦云颈间的筋脉上下滑动,待到那处起出红色的印子,她调转笔头,汁液饱满的笔尖吻过去。
不紧不慢写出红衣女人的名字,云樾道:“除却你答应我的粮食外,我还要一批新鲜的水果。”
问亦云不在意地:“就这么简单?”
云樾看着落在她肌肤上的晶亮,眉心重重一压,反手拎起不远处桌案上的茶壶,高高举起,淋下。
问亦云被当头浇过,随意抹了把脸,她仰起头,主动用脸去接落下的茶水。
清淡的茶香填盈在呼吸中。
她被呛到,别开头咳嗽几声,更加好笑:“好啊,想要多少,”她凑身逼近,含咬住云樾的耳,不轻不重地,“全看你。”
说完,她好似耗费掉所剩不多的气力,跌回到云樾怀中,别开头大口喘息。
穿着的红衣,其中一处,透露出更为暗色的红。
云樾没急着继续:“你受伤了。”
问亦云“嗯”了声:“不严重。”
想了想,云樾将毛笔挂回毛笔架上,摁住要起身的人,淡淡地:“我为你包扎。”
问亦云挑眉:“不用,我们按照我们的约定来就好。”
云樾不置可否,她抓过问亦云的手,灵识探入对方的空间储物中,寻出几瓶丹药和一些上好的绸缎。
拨开一瓶丹瓶,塞了枚丹药进入到问亦云口中:“你在我这出事,后果我承担不了,”她提起眸子,深棕色的眼铺满平静,“更重要的是,该给我的东西还没有给我。”
问亦云怔愣,腰身处的衣衫被挑开,露出血肉模糊的伤口,凉风钻入,她止不住地抖动。
温凉的指紧随风的轨迹而来,轻点在她的肌肤上,扫去入骨的战栗。
云樾认真地为她包扎。
问亦云咽了下喉咙,试探的神色爬上眉梢,她虚虚地握住拳,没忘记故意让云樾看见这处伤的目的:“云樾,你会心疼吗?”
云樾歪头,片刻后,她低下头继续包扎:“嗯,会。”
问亦云笑得很开心,比云樾拿毛笔在她身上写字还要开心。
云樾抽出手帕擦拭掌心,恍惚想起她和问亦云算上这次,已经见过十数面了。
从一开始她帮助问亦云躲避追寻她的人的搜捕,到后来问亦云替她接下破境的渡劫,来来往往已经一年有余。
从什么时候,两人的关系越发的近了,大概是问亦云说,与她双修,可以更快的让修为进步。
她当然明白问亦云深层次的意思,但看着对方期待腼腆的神情和小动作,她鬼使神差地同意了。
于是,两人的关系转向不清不楚中,她们见面的频率不高不低,一个月见一次。有时弹琴作画,有时笔画全身,勾弄自然。
而在这次见面前,两人大吵过一架,应该是问亦云单方面的和云樾吵,云樾并未过多理会她。
原因是那次见面,问亦云询问云樾她们的关系,云樾只简单地说了句“友人”。
这两个字让问亦云炸毛,她指着自己,气笑了:“怎么,你和其她友人也会是这种关系吗?也会随意触碰吗?”
云樾沉默着没回答她。
问亦云甩袖离去。
从那日至今日之前,两人一直未曾正面见过。
直到如今云樾无法,只能寻求问亦云的帮助,点燃一张对方留给她的符纸。
不过数秒,某人便乘风而来,脸色还是冷冷地:“干嘛。”
云樾开门见山:“我要粮食,很多的粮食。”
足以让那片地界上的妖度过这个冬日的粮食。
问亦云“切”了声,“你怎么确定我能给你。”
云樾不能确定,但她能猜到问亦云身份不凡,无论是先前追捕她的人,还是问亦云自身的修为,都很强横。加之对方腰间随意悬挂的玉牌,更是价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