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依宁竟然敢这么说她,真是不拿小刺猬当回事。
她想捏裴依宁的脸,够不着,也没有力气捏。
她暂时放弃了这个念头,记在小刺猬的算账本上,等好了,一并算账。
裴依宁缓而慢地蹭动小刺猬的爪子,她抬眼,小刺猬漆黑的眸子正看着她。
视线对上,小刺猬鼓起脸颊,下巴扬下。
裴依宁不由自主地卡住她的脸颊,掌心吻上她的唇,两指稍稍挤压,含在小刺猬口中的气体被按出。
温凉的气体扑在她的掌心。
掌心下的一侧脸颊被顶起,是小刺猬舌头顶在那。
小刺猬舌头在脸颊快速滑动,引得裴依宁掌心处似不断有东西在游走。
很快,掌心下的东西不动了。
小刺猬忽地张开嘴,咬住裴依宁的虎口,牙齿在上面来回磨数次,吐出,得意洋洋:“笨蛋裴依宁,还敢不敢了。”
裴依宁忍着心头的痛看小刺猬故作轻松无忧地逗她开心,心口密密麻麻地被针扎过。
她弯下唇:“不敢了,星星。”
小刺猬:“喂本星星喝点水。”
小刺猬挣扎着要坐起来,被裴依宁一根指头地按在原位不动:“别动,就这么躺着喝。”
小刺猬一口咬住她的食指,舌尖在第一根指节快速点过:“我能起来。”
这个时候还在证明自己的无事,就像那次洗髓伐骨,疼晕了,事后亦是轻飘飘地来句“不疼”。
她不想让小刺猬在她面前故作坚强。
她想小刺猬可以肆无忌惮的在她面前喊疼,诉说委屈,而不是如现在这般,反过来抚慰她。
裴依宁摩挲她的脸颊:“不要起来。”
她自水壶中牵引出一条细长的水流,流淌的水被定格。
裴依宁捏开小刺猬的唇,水凝成一粒粒的水滴,滴落小刺猬口中。
这样喝水着实不方便,但小刺猬不需要多动,更无需担心被水流呛到。
喝完后,小刺猬闷闷地:“一口水要喝半柱香的时间。”
裴依宁抹去溅在她毛发边的水液:“哪有那般夸张。”
小刺猬闭眼,比试台上的画面窜出,她隐约记得那层护罩是在比试尚未结束的情况下被破开的,而在裴依宁到来前的那秒,有一道红衣如火的身形先一步挡在她面前。
不知是不是她看错了。
裴依宁强行闯入比试台救她,会不会于规则不符。
小刺猬问:“我昏倒后,发生了什么,苍焰宗和问玉宫的人有没有……归罪你。”
裴依宁:“不曾,护罩是问玉宫的人打开的,而在我之前,问玉宫的那位宫主更早一步到你身前。”
提及这事,裴依宁亦有困惑,当时问亦云就那般当着所有人的面,违反了问玉宫定下的规则,挡在了云榆身前。
她一整日注意力放在小刺猬身上,并未深究问亦云此举的原因。
无论是今早问亦云问她第四者为何没来,到比试台上主动护住云榆,都让她觉得奇怪。
但看小刺猬对问亦云的态度,并不认识。
小刺猬道:“许是苍焰宗的手段,让问玉宫宫主看不下去。”
裴依宁不置可否,小刺猬现在的状态说太多话无益于身体恢复,她竖起一根手指,搭在小刺猬唇边:“不准想这些了,先调养身体。”
小刺猬又咬了下她。
刚喂了小刺猬一粒丹药,将妖哄睡着,裴依宁收到风浅念的传音,对方和原以诗正在她的洞府外等她。
裴依宁给小刺猬盖好被子,小爪子放回到被子中,掐了个指诀烙印在四周。
她起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