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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皇帝也在考虑这个问题。

nbsp;nbsp;nbsp;nbsp;第49章

nbsp;nbsp;nbsp;nbsp;◎好你个谢善淩，我竟刚看出来你存的这份心◎

nbsp;nbsp;nbsp;nbsp;找回谢婉柔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

nbsp;nbsp;nbsp;nbsp;谢善淩点出几处南下前往黔阳城的要隘与谢婉柔最可能走的路线，叮嘱他们重点盯防，随后与众人安慰伤心担忧的二伯母。

nbsp;nbsp;nbsp;nbsp;最后在沉闷的气氛中草草吃过饭，和顾望笙一起回了大皇子府。

nbsp;nbsp;nbsp;nbsp;回去后顾望笙才开口询问：“只凭那丫鬟说的，你就信你那堂妹为了顾裕骐离家出走？我刚听你们议论，她应该不是这样的性子。”

nbsp;nbsp;nbsp;nbsp;“她确实不是。但我相信。”

nbsp;nbsp;nbsp;nbsp;谢善淩看他一眼，犹豫了下，终于将自己曾在顾裕骐那见到谢婉柔绣的荷包一事告诉了顾望笙。

nbsp;nbsp;nbsp;nbsp;顾望笙一度为逮顾裕骐的短处对付他而苦恼和竭力，却不料近在眼前之处就有这样的一件事。

nbsp;nbsp;nbsp;nbsp;反倒令别人逮住了这短，如今用来对付顾裕骐。

nbsp;nbsp;nbsp;nbsp;可他并不恼怒，也没问谢善淩为何明知自己在意顾裕骐之事却到如今才说。

nbsp;nbsp;nbsp;nbsp;他只是宽慰谢善淩道：“你别太担心，我会叫沿途的人留意，若有信儿就立马传过来，并且暗中保护她。虽然我没见过你这位堂妹，但看其他姊妹兄弟，想来她虽性子柔弱却也是聪慧之人，应当没事的。”

nbsp;nbsp;nbsp;nbsp;谢善淩沉默一阵，看向他问：“你不也怀疑二皇子诈死脱身吗，你不想利用婉柔诱捕他现身吗？”

nbsp;nbsp;nbsp;nbsp;话说出口的一瞬间，谢善淩就后悔了。这话说得不客气，好似在质疑顾望笙。

nbsp;nbsp;nbsp;nbsp;他自然不觉得是顾望笙设计引诱谢婉柔离家出走，只是……

nbsp;nbsp;nbsp;nbsp;谢婉柔如今已经出走，若被白龙义军的人得到，而他们又通过顾望笙知道了谢婉柔和顾裕骐的关系，会不会将计就计……

nbsp;nbsp;nbsp;nbsp;正犹豫间，听见顾望笙爽朗一笑。

nbsp;nbsp;nbsp;nbsp;“还不到那时候。”顾望笙说。

nbsp;nbsp;nbsp;nbsp;“欲成事，有时不得已。世事复杂多变，我不能预知来日会否有不得不面对艰难抉择的绝境，到时一边是你的堂妹，另一边是什么未可知，我不能承诺我绝不会选另一边。”

nbsp;nbsp;nbsp;nbsp;谢善淩垂眸不语。

nbsp;nbsp;nbsp;nbsp;顾望笙一直看着他的眼睛，不慌不忙地继续说道：“但我会尽量避免走到非这样不可的绝路上。方法千千万，不到迫不得已，我不会选这下下之策。”

nbsp;nbsp;nbsp;nbsp;“……我不想做这样的抉择。”谢善淩突然这样说。

nbsp;nbsp;nbsp;nbsp;这句话看似来得莫名，顾望笙却明白他，想了想，问：“若能以百人之命换取千万人之命呢？”

nbsp;nbsp;nbsp;nbsp;谢善淩眉眼间浸透出郁郁之色，低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那百人性命因我的决定而逝去……我该如何自处。他们又何辜。”

nbsp;nbsp;nbsp;nbsp;何况，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

nbsp;nbsp;nbsp;nbsp;顾望笙叹了声气，拉他到桌前坐下。

nbsp;nbsp;nbsp;nbsp;“不仅历朝历代，万物皆如此，兴起盛衰，旧去新来，更迭常态，是必然发生的天然之理。”

nbsp;nbsp;nbsp;nbsp;顾望笙缓缓道，“正所谓时势造英雄，此事我不做，天会生他人去做，这一点你遍读史书必然知道。牺牲是一定会有的，包括无辜之人，乃至忠臣贤良，这也是难以避免的事，再如何想不通，它依然存在，依然发生，就像冬天会下雪，秋天枫叶染红。”

nbsp;nbsp;nbsp;nbsp;谢善淩微微低头，看着自己搭在膝头的手不语。

nbsp;nbsp;nbsp;nbsp;“可至少我知道我尚存对百姓的怜悯之心，有心清涤世间，开创太平盛世，会尽力在不可避免的基础上减少牺牲。”

nbsp;nbsp;nbsp;nbsp;“若换了另一个人，他有没有这份心，就不得而知了。就算如你所言，最后结果不过是又一个循环，可至少有过好的时候，比没有强。”

nbsp;nbsp;nbsp;nbsp;“左右事情的权力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比拱手让人、任人鱼肉强。”

nbsp;nbsp;nbsp;nbsp;顾望笙很自信，语气间全然是勃发的意气。

nbsp;nbsp;nbsp;nbsp;谢善淩忍不住侧过脸来看他。

nbsp;nbsp;nbsp;nbsp;可当顾望笙也看过来，与谢善淩四目相对，谢善淩立刻移开了视线。

nbsp;nbsp;nbsp;nbsp;顾望笙依旧看着他，语气温柔却又刚硬。

nbsp;nbsp;nbsp;nbsp;“不忍弃百人性命，这本无可指摘，可天赋你才能，你若藏之不用，那么你对那百人的慈悲便是对万人的残忍。世事难以圆满，有时只能抉择轻重。”顾望笙道。

nbsp;nbsp;nbsp;nbsp;屋内沉寂许久，顾望笙问：“生气了？”

nbsp;nbsp;nbsp;nbsp;谢善淩冷冷道：“发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