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形容似乎令他觉得好笑。
眼看话题即将滑向某个诡异的极端,周予然迅速正色:“但是我发誓,只有家里的,才是最合口味的!”
方宁做的还没有谢洵之做得还吃,这种马屁,他应该是喜欢的……吧?
“好,既然觉得家里的最合胃口,”谢洵之含笑的目光落到玄关口那几个搬家纸箱上,“那为什么一定要搬家?”
终于不在这个总让怀疑自己走钢丝的话题上纠缠,周予然决心好好卖一卖惨。
颓唐低头,小声嘀咕:“有些事情又由不得我。”
今晚,是住在宋公馆里的最后一天。
之所以不打算回家太晚,也是想,能不能趁最后一个晚上,能不能在他面前挣个同情分。
“毕竟,我们两个这样住在一起,也不太像话。”
“这些是谁说的,我爸吗?”
“外面的流言,我或多或少也听到了,”叹气,用目光向他抱歉,“总不能让我难做。”
谢洵之沉默了一瞬,缓声道:“予然,我们清者自清。”
“但我不是啊。”
说话的时候,偷偷斜眼看他表情。
谢洵之难得眉尾一挑:“不是什么?”
“鉴于我有不良前科,我怕自己又被人诱惑,所以决定还是跟叔叔保持一些该有的距离。”
说话的时候,声音略微有些哀怨。
“所以我想,我还是搬出去比较好。”
“更何况,我都已经答应爷爷了。”
谢洵之低笑了一声,慢条斯理道:“我答应他又不做到的事情,还少么?”
阳奉阴违,东窗事发又睁着眼睛狡辩,到最后是他替遮掩。
这种事情,两人配合起来,早有默契。
早年宋墨然信佛,清明给宋予年和裴蓉上香时,都要抄经。
周予然嘴上答应,但等真抄经的时候又坐不住。
临到边了,宋墨然要检查。
花了点钱找外边的人,但到底字迹不一样,一眼就被人发现。
宋墨然要追究的时候,是他温声替解围,说最近临别的字帖,字迹有变化,也是人之常情。
宋墨然这才将信将疑,放了一马。
旧事重提。
被问得噎了一下。
“我现在想做个好孩子了,不行么?”
搬家于看来,并不是退出主战场,而是又一次博大小的以退为进。
谢洵之轻扫一眼,说:“真的?”
甜品勺在开心果布丁的表面绕着边缘,一圈一圈,像刮Gelato一样刮着。
只是玩,却不吃。
“我就是觉得,叔叔可能有喜欢的人了,所以再住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免得以后让婶婶误会,对吧?”
说话的时候,偷偷看他,仔细解读他脸上每一个可能的微表情。
反驳。
给我三秒钟的时间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