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四周的人们已经再次散去。
此间一片空寂。
结局似乎已经注定。
……
……
“但你也是强弩之末了,不是吗?”
庵主的声音还是那般温和,不为虚弱所掩盖。
司主看着她,眼里流露出强烈的厌恶之色,毫不客气说道:“我最厌恶的就是你这样是非不分的白痴。”
庵主说道:“我听闻你曾在未央宫前自嘲自己不知该求何物,此言难道是假?”
司主迈步往前,鲜血染红他残破的衣衫,汇聚至衣角淌落,滴滴答答。
他面无表情说道:“这不代表我不知对错。”
庵主沉默片刻,说道:“或许是因为你永远选择站在对的那一边。”
这句话听着很像是赞美,因为谁也没有办法永远确定自己站队正确,然而往最深处听,却又带着些别的味道。
司主丝毫不为所动。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长街愈来得寂静,再无任何声音可言。
人们相信着庵主的判断,便珍惜离开的机会,尽可能地往远方逃去,试图避开这场灾祸。
魏青词追随着司主的脚步,维持在三丈之外。
故而司主让他随之而行。
双方距离越来越近。
沧州城外,曹公公静静地看着这幕画面。
在他的身后,身披玄黑重甲的将军沉默不语。
日落之时,这位往日里站在御书房中的老太监来到兵营,持皇后娘娘的旨意让三千玄甲重骑按兵不动直至此刻。
没有人明白这道旨意的真正目的,但更没有人会去违背皇帝陛下的意志,便只能沉默。
如今眼见这场围杀即将落幕,顾濯和庵主死于夜幕下,那位自镇北军而来的将军只觉得人世间最大的荣耀正在从指缝间流逝,不由悲痛极点。
便在这时,将军的面颊忽有湿意生出。
有阴云路过上方的天空,正在飘向沧州城中,有明亮积蕴,应是雷霆。
……
……
司主依旧走在自己的道路上,就像他从未停歇的声音。
“我曾经以为你是一个专心修行不通世事之人。”
“事实上,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擅长阴谋。”
“我必须要承认,今天这一局棋你下得极其漂亮,近乎无懈可击。”
“很遗憾的是,纵使你机关算尽也没有意义。”
“你我在今夜的差距不可以道里计。”
司主停下脚步,与顾濯相距不到十丈。
他面无表情,最后说道:“你该死了。”
话音落时,月光远去,天地一片昏暗。
雨水瞬间滂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