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轩河:“”
赵秋辞:“”
沈双双:“还是一如既往不要脸呢。”
傅潭说一个弹射肘击,沈双双被击飞,几秒的时间楚赵师兄弟一个没看住,两个人又打起来了。
楚轩河试图伸手:“哎哎哎,别打了,都漂亮都漂亮了行了吧?”
跑远了,无人在意他。
赵秋辞默默:“说晚了。”
师兄弟二人对视一眼,又极默契地同时笑了一声。
不远处两位“小姐”还像从前那般未长大的样子,吵吵闹闹。这边的师兄弟就远远地看着,并不出手,等着他们主动打过来才劝架。
岁月漫漫,但往事又如烟,千头万绪,千言万语,好像都随之消散在风里。四个人这样的关系,不必明说什么,他们都心知肚明,也豁然开朗,这样的和谐即便只有一刻钟,也足够抵消掉中间隔阂的一切了。
“师兄。”楚轩河突然开口,“我的玉佩,什么时候还给我?”
他看向身侧的赵秋辞,扬起笑。
“当时说好你一个我一个,现在你拿着两个,说不过去了吧?”
赵秋辞先是一愣,随即白了脸:“你……知道在我这里?”
那文苒……
赵秋辞指尖颤抖,取出那玉佩,那许多年前,楚轩河送给文冉,又被他从将死前的文冉那里拿回来的玉佩。
玉佩摊在他掌心,穗儿都在抖。
“我知道。”楚轩河接过玉佩,攥进手里摩挲,“这不是我送给她的,我与文苒并无男女私情。当初上陵城局势混乱,我只是借她一用。”
“蓬丘腰牌我没权利胡乱假借于他人,但玉佩是我私人之物,文苒帮过我,作为回报,我与她说,如果有需要,她可以凭借这个求助于赵师兄,和我们重阳宫内的亲信。看在我的面子,多少会帮她。”
她临终前,将玉佩交给赵秋辞,要他还给楚轩河。但被赵秋辞扣下了。并且绝口未提见过文苒。
是存了什么样的心思呢?
是怕玉佩回到楚轩河手里,会让他睹物思人,想起那个死掉的未婚妻?还是怕那玉佩离了文苒,还会再转送给他人,还有再有下一个女主人?
多么幼稚多么可笑的想法。
而现在,楚轩河既然知道玉佩和文苒的事,那想必,其他的事,也早就瞒不住他了。
赵秋辞垂下头,面色灰败:“是我……错了。”
他羞愧到闭关,不敢见楚轩河,也不敢见玉衡仙君,更不敢说出事情的真相。只有自己挣扎,消化,折磨了这么多年。
直到傅潭说复活,重新回来,直到楚轩河愿意见人,愿意从天池离开,赵秋辞才敢出关,去赎罪,重新面对昔日的伙伴。
“师兄错了。”
一滴泪自右眼滑落,飞快滚过面颊,砸到地上去了。赵秋辞慢慢蹲下身,腹中五脏六腑好似燃烧一般疼痛难忍,他手掌盖住右眼,水滴自指缝里淌下来。
怎么能不难过,怎么能不愧疚呢。
楚轩河明明可以有,明朗,健康,完美坦荡的一生。
楚轩河缓缓伸出手,抓住赵秋辞,握住了他的手。
赵秋辞很少很少很少在他面前掉眼泪,他是重阳宫永远的师兄,不管是对楚轩河,傅潭说和沈双双,还是重阳宫那些小弟子,他永远都是沉稳可靠,落落大方,又温柔妥帖的大师兄。
两个人一般年纪,又是同一年来到蓬丘,拜入玉衡仙君座下。这么这么多年,几乎是形影不离,是彼此最好的挚友,最亲的兄弟。
“如果是你来继承师尊的衣钵,我很服气。”楚轩河道,“我本来就不如你,师兄,从小到大,一直比我强的都是你,整个重阳宫,你来继承仙君之位,最合适不过,我没有异议的。我从来……就没想和师兄争抢。”
赵秋辞喉头酸涩:“师兄,最对不起你。”
“那不是你的错。”楚轩河轻轻笑,道,“我只知道,从小到大,师兄最疼我。重伤昏迷的那段日子,我也知道,都是师兄守在我床前的。”
“何况我已经恢复地很好了,我其实很早之前就不需要轮椅了,只是我过不去心里的坎不愿意走。现在一切都好了,我想开了,也不需要轮椅了,我不会再躲在天池,所以我回来了。”
“我还是想,和你,和师尊住在一起。”
他额头贴近赵秋辞的掌心,无比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