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语气放软,“不告诉你,就是怕你这样。”
“还没事?”林听喉头发紧,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没事能晕倒进手术室?”
“那天只是低血糖。”祝女士轻描淡写地揭过,似乎不愿多谈,“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何况是早期的乳腺癌,不用担心。”
林听没再追问。
她知道母亲向来要强,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而不是争执。
她拿起一旁的棉签,蘸了温水,轻轻润了润母亲干燥的唇:“爸去吃饭了,一下午没动,我让他先缓缓。”
祝女士“嗯”了一声,又问:“你呢?吃过了没?”
“我不饿。”林听摇头,其实从下午到现在,她一口东西都没吃,毫无胃口。
“待会儿我睡了,你也去吃点。”祝女士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显然精力不济,“和家里人说一声,别让他们担心。”
林听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给家里人报平安。
她翻找手机,终于在包底摸到了它。
屏幕一亮,五个未接来电——全是余祯擎的。
她先快速在家族群里发了消息,才点开和他的对话框。
【抱歉,下午没看手机,忘记和你说了。】
她临走前答应过到了会告诉他,可一下午心绪不宁,早把这事抛到了脑后。
消息刚发出去,他的回复就跳了出来。
【现在方便?】
林听咬了咬唇。
【不太方便。】
她知道他想打电话,可母亲这里离不开人,她也不想在病房里压低声音说话。
夜里,林听坚持留下来陪床。
林父起初不同意,可她态度坚决:“我是女儿,照顾妈妈是应该的。”
她看着父亲眼下的青黑和眉间的倦色,声音软了几分,“爸,你回去睡一觉吧,有我在,没事的。”
最终,林父妥协了,他看着女儿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女儿是真的长大了。
从小开始,他们陪伴林听的时间少之又少,一想到这
临走前,他站在病房门口,回头望了一眼病床上的妻子,又看了看女儿,欲言又止。
林听忽然想到,半年前父亲突然申请调去北京工作,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母亲的病情?
这大半年他们关系缓和许多,她想应该是父亲知道了去照顾生病的母亲。
那时候她去北京参加研讨会的时候,爸妈的关系如常,那时候她居然没发现什么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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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医生来查房。
林听把能想到的问题全问了一遍,直到医生再三确认。
是早期良性的,加上一直在积极治疗,手术很成功,后续治疗也会按计划进行
她悬了一整夜的心才终于落回实处。
这两天,她和余祯擎的联系少得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