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云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起身,道出男厕的位置。
乘风微微颔首,踏出厅门。
日光恰好从云隙间落下,一缕缕穿过枝叶,斑驳洒在青石小道上。
小道尽头,是一间独立小屋,瓦顶被常年雨水打得青黑。
墙角有一丛野生的兰花,静静绽放。
那便是玄天道门唯一的男用茅房。
在这个女修门派中,它像是一粒嵌入柔软绸缎中的硬石,冷硬而突兀。
它之所以存在,不过是为了少数来访的其他门派的男性掌门,或偶尔探亲的门人生父。
玄天道门都是女性修士,基本上用不到它。
所以,这座茅房修葺在一处不引人注意的偏僻角落。
门半掩着,乘风抬手,指尖推门,发出一声“吱呀”,像老人咳嗽。
他抬脚,迈过那道门槛,身影随之消失在茅房内。
就在这时,一道纤细的影子从茅房的转角处一闪而过。
那是一个女子的背影,身姿窈窕,步伐匆匆。
她的目光紧紧锁住乘风进入的茅房,脚下不停,径直朝着茅房奔入。
转瞬之间,便也消失在了那扇门后。
茅房内,时间仿佛凝住。
外头枝叶轻晃,一只灰雀落在窗台,蹦了两下,又飞走。
再过片刻,乘风推门而出。
一阵微风拂过,带着丝丝凉意,恰似他此刻的心情。
他整理一下衣衬,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迈步朝餐厅的方向走去。
风吹过他鬓角,酒香混着松脂香从远处飘来,像是一种遥远的旧梦。
回到厅中,酒宴正酣。
众女情绪高涨,一杯接一杯,言语间,尽是尊崇与敬佩之词。
酒过三巡,菜已五味,午阳落在廊下,照得一地银光。
乘风将最后一口酒饮尽,杯沿轻放,目光投向主位上的司徒云。
“你们与大秦交战,战况如何?”
司徒云面色略沉,指尖摩挲着杯沿,片刻才道:“大帝,我们玄天道门虽不弱,但大秦皇朝根基太深。”
“数次交锋,我方虽有胜绩,但整体而言,损失惨重。”
说完,她叹了口气。
乘风点头,似乎并不意外。
“这么说,你们现在是闭门不战?”
“也不是!”
司徒云亦放下手中的酒杯,说道:“之前的一番厮杀,我们双方都有疲惫,约定休整一番,明天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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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
乘风摇头,语气平缓,“不必等到明日,去准备,一会就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