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诚拨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是部下压抑的声音。
“。。。指挥官?我们。。。该怎么办?”
“计划,照常进行。”
“什么?!”
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满了不敢置信。
“可是。。。我们已经没有支援了!这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没有区别。”
何诚冰冷说道。
“这就是一次送死的行动,但,怎么死,由我来决定。”
“从现在起,我将正式接管庆。。。典刺杀计划的全部指挥权,所有人,听我命令。”
这个决定,在梁堡看来,已经不是愚蠢,而是纯粹的疯狂。
他知道,以宇霖的能力。
他们现在的每一次通讯,每一次部署,都像是在一个透明的棋盘上,毫无遮掩地展示给对手看。
这根本不是战争。
这是一场被提前预告了结局的、单方面的屠杀。
而事实,也正如梁堡所料。
在遥远的水城,日月教总部的最高层,一个纯白色的、极简风格的房间里。
宇霖正闭着眼,静静地躺在一张悬浮的、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治疗床上。
他的大脑,连接着无数根比发丝还细的光纤,与整个日月教庞大的信息网络,融为了一体。
他不需要看,也不需要听。
何诚的每一次指令,雪娘的每一次人员调动,都清晰地呈现在他的脑海里。
“。。。A小队,负责在庆典当天,从东侧的通风管道潜入。。。”
“。。。B小队,负责在地下供水系统中安放炸弹,制造混乱。。。”
“。。。璐璐,你作为主攻手,从正面突入。。。”
何诚的作战计划像一场幼稚的儿童剧,被标注上了失败标签。
“有意思。”
宇霖甚至懒得去阻止。
他反而,很期待这场演出。
他通过日月教控制的媒体,开始进行舆论预热。
他不经意地向一些媒体,泄露出了“有一小撮漏网之鱼、死不悔改的恐怖分子,妄图在庆典上制造混乱”的消息。
他要做的,不仅仅是挫败他们的刺杀。
他要将这场刺杀,变成一场全球直播的,公开审判。
他要让全世界的人,都亲眼看看,这些反抗他的人,是多么的可笑和愚蠢。
他要将何诚等人,为他的加冕仪式,献上最血腥,也最华丽的礼炮。
水城,日月教建教五十周年庆典,全球直播。
庆典的会场,被布置得如同神国。
纯白色的高台,巨大的日月徽记。
以及台下数以万计的、穿着统一白色圣袍的、眼神狂热的信徒。
这里构成了一幅令人不寒而栗的,充满了宗教美学的宏大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