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个人财富都来源于神恩,故需尽数奉献。”
男人打开了何诚面前的电视。
电视播放了一段影像资料。
这是在日月教控制的城市里,信徒们是如何幸福生活的。
画面上,人们穿着统一的服装,脸上带着狂热而满足的笑容。
“每天勤勉地工作十二小时以上,然后将所有的收入都捐献给教堂。”
“而那些犯下恶业的人,则需要花费巨额的赎罪金,或者接受残酷的公开惩戒,才能消除罪行。”
“你看,”
主教指着画面,语气温和。
“这才是真正的秩序,真正的平静。”
“没有了个人欲望的纷扰,所有人都为了同一个崇高的目标而修行。”
“而你,何诚,本也可以成为这和谐画卷中的一部分。”
“但你,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呢?”
突然,他戴上了白色的手套,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手术刀。
他现在神似一位严谨的外科医生。
“教典说,肉体的痛苦,是净化灵魂最快的途径。”
他一边用手术刀轻轻划过何诚的皮肤,一边用那平缓的语调解释着。
“每一次疼痛,都在为你消除一份恶业。你应该为此感到。。。喜悦。”
何诚想死。
他从未如此渴望死亡。
这个人,简直是一个纯粹的疯子,一个被日月教洗脑的疯子。
比辅导员还疯狂。
何诚试图绝食,但主教只是微笑着,叫来两个强壮的护工,用鼻饲管,将营养液直接灌进他的胃里。
他试图咬舌,但肌肉松弛剂让他连最基本的咬合都做不到。
在这个纯白色的、密不透风的地狱里,他连选择死亡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他的精神在这十几个小时的折磨中被反复碾碎、重组。
他时时刻刻都在祈祷。
他是多么的想要死亡,来了结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