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双眼眯了起来,浑身的气息都威肃了许多。
“谁。”知道是谁干的这事,他非要把那个人诛九族,不,十族,才肯罢休。
竟然这样吃里扒外,狼子野心。
自从知道跶驽国的动静,皇帝就成了一个直接隶属于他的调查组,每天都向他汇报情况,可是却没有进展。
那些高门贵族,朝臣,没有发现谁有问题。
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么多的眼线,这么多厉害的侦查探子,竟然揪不出那祸害。
还得是镰儿,一回来就把答案送到他跟前。
“臣女,不太敢说。”乔镰儿有些迟疑。
毕竟大皇子,是皇帝的亲生儿子,皇帝可以接受任何人叛国投敌,但是自己的儿子不能这样做,这和背叛他有什么区别?
哪怕,大皇子已经被贬为庶人。
“看来是不适合说出来的人了,朕反而更加好奇,你只管报出那个人的名字,不管他是谁,朕都不会怪你。”
乔镰儿叹了一口气:“回皇上,正是大皇子殿下。”
皇帝脸色僵硬了一下,飞快黑沉下来,像一块锅底,浑身源源不断散发出冷气。
“大皇子被贬为庶人,两个月前,有人在一个荒僻的巷子里发现了他的尸体,已经验明正身,这件事情,朕让人严守秘密,一直没有泄露出去。”
他看着乔镰儿,眼里没有情绪。
“所以,他如何叛国了?”
乔镰儿被这样的眼神盯得暗暗发怵,不管平时皇帝对她怎么样,此时此刻,在不信任她,在质疑她。
她从座位起身,跪在地上。
“臣女在跶驽国的时候,听说跶驽国来了一名国师,精通排兵布阵之法,更精良的打铁冶炼之术,还教牧民学习耕种,臣女觉得奇怪,因为这些,听着像是大泽国的东西。”
“臣女本想回来,可是这件事有点不对劲,臣女决定多留些日子,终于调查出来,那一名所谓的国师,叫做穆台,而他的面貌,和大皇子一模一样,如假包换。”
“如今穆台在跶驽国,已经成为座上宾,很受真由大汗的重视。臣女以为,大皇子既然肯把这么多机密的东西传授给跶驽国,怕是已经是决心在那里安身立命。”
她娓娓道来,冷静地叙述。
皇帝沉默了一会儿,他语气稍微缓和:“你起来吧,朕并没有怪你。”
可是乔镰儿能够察觉到,皇帝在克制,在拼命压抑着那一份怒意。
“朕没有想到,他居然逃去了敌国,为敌国效力,还使出这一招金蝉脱壳之计,蒙骗于朕。”
虽然大皇子被贬为庶民,但是在知道他伶仃地死在巷子里,皇帝的心口还是刺痛了一下。
原来他这一点感情,都不过是笑话而已。
“皇上如果不信臣女的话,可以派人去查证,臣女不敢有一个字的虚言。”
“朕信镰儿。”皇帝肯定地说。
“这些日子朕一直在想,到底是谁要刨祖宗的根,可是却一直查不到由头,为此朕天天烦恼,是镰儿化解了朕心中的疑惑,镰儿又是立功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