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明镜的杨暮客晓得外邪已经再次悄然而至了。
他从容出定,来到蔡鹮身边坐下。手里掐个三清诀,荧光闪闪。
忽然间天上落雨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杨暮客那番作为,似乎天宫都看明白了也要帮他。
“知道为什么水炁如此丰沛吗?”
蔡鹮翻了个身,不想听。
“这三清诀你也能掐,你修了俗道,也修的是坎水之术。掐来看看……”
蔡鹮捂住耳朵,“起开些,贫道全真。咱俩男女授受不亲,请道友自重!”
杨暮客叹了口气,“水是好的,江河湖海,都是好的。风景秀丽,滋养生命。但不该多了,强落在土地上,把不该占的地方占了。”
蔡鹮听着杨暮客的歪理坐起来,“水本无形,你这是什么话?”
杨暮客嘎嘎一乐,“你不是挺懂道理吗?你说为啥今年阴雨连绵?”
呸,蔡鹮瞪着他,“你若想以水喻情。我劝你枉费工夫。当初船上许你一辈子,你是认了的。”
“认,认!咱们这不都是道友了吗。道侣共赴大道,比那儿女情长不知好了多少。”
蔡鹮面色一红,反而解释起来雨水之事,“你去岁就说,水火未济。这是水来灭火,去岁未竟,今朝偿还。是也不是?”
杨暮客摇头,“我见小楼姐时也是如此想的,但当下我明白了。根子在她身上。”
啊?蔡鹮张大了嘴。
杨暮客叹息一声,“她乃是朱雀行宫祭酒,金鹏化形真人大妖。她金炁运道无可比拟,金生水。如此而已。”
蔡鹮惊了,什么情愫此时都顾不得了。
“我晓得她不同。小姐……呃,但贾小楼她如何能影响天地局势……”
杨暮客戳了她的脑门,“大气运若不收敛,自是这般后果。”
“那咱家小姐岂不是坏人啦!”
啧。“她位高权重,又不是不能治。此回气运影响之下,水意颇丰,来年土地河泥湖泥上岸。增加肥力,日后田土丰产。这事儿,要分怎么去看。她能治好,便是大功德。治不好,我一个筑基小道士,能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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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鹮瞥了他一眼,“傻子才信你。你心里最放不下的便是她了。”
杨暮客揉揉她的脑袋,“是是是,道友慧眼如炬。咱们明儿就启程想办法去。”
嗯?蔡鹮愣住了。还能有什么办法?
杨暮客终究还是忍不住伸手亲昵地捏捏她的脸,而后回去继续打坐补充法力。
是夜过去,杨暮客法力恢复大半,载着蔡鹮乘云而去。直奔召岳宫。
渡海途中与那壶枫道人有过一段缘分,此时恰巧用上。他帮着壶枫找到了聚三花的机缘,这恩情,该是壶枫来报偿了。
半路云头,杨暮客指尖掐算自己的因果气运。
开天眼去望时空中的那缕光,船上过往种种,忆在心头。终究找到了召岳宫的艮位所在。一路直奔西北而去。
就这么断断续续飞了七八千里,早已经出了朱颜国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