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屋里还有人。我们过去看看。”
小道士来到门前,拍拍木门大喊一声,“屋里有人吗!雨太大,能否让我等进去避雨!”
破旧的屋门打开,漆黑的屋里钻出来一张满是褶子的老脸。
“下这么大的雨,还到处乱走。进来吧!”
进了屋,蔡鹮收起来一把并不存在的伞,明明伞上全是雨水,戳在墙角却无水流动。
那老头儿岁数大了,并没有注意到这些。
“小兰,出来给三位道长泡茶。”
“是。”
一个姑娘抽噎着从小屋里走出来,打开了一口破瓮。
这茶,就是破树叶。但别有滋味。
老头不喝茶,喝酒。一张脸坨红,边上一团黑气飘飘荡荡。
大雨从傍晚一直下到深夜。
杨暮客一脸无奈,羞涩地说,“老人家,这夜深了。我等怕是也走不得,看来只能在您家借宿一宿了。”
老头醉醺醺地说,“住就住,多的是给你们住的地方。不嫌弃就行……嗝儿……老头子我……”
咣当一声,老头儿倒在桌上睡着了。
那名叫小兰的女子扶着老人家进屋,过了会儿才走出来。
“让诸位见笑了。我爷爷他日日喝酒。”她伸手抿了下鬓发。
蔡鹮眼尖看到了女子手腕上的鞭痕。
“小兰,你过来。我给你搽些药。”
叫小兰的女子刷地一下面色通红,两眼泪汪汪。
蔡鹮叹息一声,“来,我们去边上那屋。”
小兰不情愿地被蔡鹮拉走。届时屋中只剩下贵妇和小道士。
郑薇洹问杨暮客,“我在山中,也是灵山福地。尽管日子平淡,却依旧日日算的清楚。小弟,怎地与你走了一阵儿,却连日子都记不清了?”
“郑大姐,今日季夏廿九。过了明日,便入秋。”
“那为何我不知时日呢?”
“因为路程太快,您一直在路中,怕是觉着时间都慢了。”
郑薇洹摸了摸自己的脸,“老了啊。我还当自己不中用了,日子都不会算了呢。”
杨暮客笑笑,“其实是我的气运影响了您。您以为日子变慢了。”
“嘿哟,若这么说。日日陪着你,我还长生不老了?”
“小弟可没那本事。改不了凡人寿命。”
“你就不知说点儿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