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久不归。不过曾有耳闻,罗朝与冀朝合流,攻打鹿朝。想来两家合力,至今已经接近尾声。也曾听说,南汉偷袭正乾,乾朝国力强盛,想必从容应对。”
“要不,大可弟弟你也领我离开吧。你云游天下,我也不想于此耽搁儿子修行。”
蔡鹮一旁听了皱眉,不耽搁你儿子修行,就能耽搁我家道友修行了?
郑薇洹何等通透,蔡鹮面色稍稍变化,她便明白自己言语莽撞了。她曾高高在上,但也十年守着茅屋冷清度日。该看开的早就看开了。
“姐姐我把资财都散给了随行之人,那两个阉货本就是见钱眼开,若让他们随我于此粗茶淡饭,怕是要恨死我这主子。但姐姐我明白,我终归是个凡人。我儿如今修行有成,我不愿当做他的绊脚石。可我身无长物,纵然想走也走不得。弟弟,您行行好吧。”
杨暮客先是看了眼蔡鹮,又看看郑薇洹。开口问她,“去哪儿都行吗?”
郑薇洹点头。
“我那姐姐贾小楼如今也闯出来一片天地。她如今是朱颜国的昌祥公,可保你平安,也好叫聪苒师弟放心。您说是与不是。”
“好。好。待我儿回来,姐姐便去和他商量。”
如此又过了三日,这回卢靖真人准许杨暮客随着聪苒去湖中修行。
一日下来,杨暮客依旧只拾了半篓豆子。
三日前那一夜。纳炁模拟修行不但没能起到半分作用,他今日起初的动作反而因为模拟产生了迟滞。
假的终归当不得真。
湖波下的暗流时时变化,许是因豆子所在石缝不同,湍流便有不同。豆子亦是大小不一,石缝各有粗细。
头上阳光偏转,则水影折射不同。弯腰施以力道更有不同。
大日真火赠阳气,晚上面对群星,又哪儿去寻这些阳气来补身体?
湖面清风阵阵,波光粼粼。杨暮客赤脚穿着鹅黄道衣站在湖面上,脚下生根,搬运混元法,眼光如电,伸手入水,捞起一颗豆子,不曾激起半点儿水花。
他此时终于和聪苒体现了动作不同。
聪苒是对抗,以腿足抵抗水流,以肌肤抵抗阳光,双手灵窍对抗心中杂念,一手搬湖石,一手取油豆。一心二用,快准狠。
而紫明道长,趟起波纹,单手划水一捞,一粒油豆夹在二指之间。
忽然间,上游河口放水,大浪袭人。眼见那三尺高的水面没过了胸腹。水流滚烫。
只见一旁的聪苒好似一条鱼,扑腾一下就从浪中翻起,足见点水两下就跳上岸去。
杨暮客则掐着御水诀,温水托着他双足荡漾到了岸边。
半空中卢靖真人法相显露,大袖一挥,将豆子尽数收走。
那些浮在水上无用的豆儿,顺着热浪冲进了远方的大湖中央。
杨暮客往源头望去,“哪儿来的热水?”
“熔岩溶洞里淬炼足够的金材,就要把多余的水放出来。咱们前两日吃得鱼,便是那灵韵之地生出来的妖精。”
待到傍晚,二人爬上云台。因为没着道袍,与天边飞来一群送鱼的修士相比寒酸些许。
那些送鱼的见到了聪苒身旁那门外道衣着装,冷笑一声。
“徒儿高震拜见聪苒师祖。”
聪苒此时一脸尴尬,显然应付不来。
真卢聪慧慕高山。这便是水云山的七字辈。其意是欲修真器要聪慧,向往高山。
“不知这位是?”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