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走没几日,两匹马都生瘟死了。毕竟是凡马,来到这灵韵充沛的野地里,活不了。杨暮客咬牙切齿,想着逮一个妖精当坐骑代步。
给这两匹马挖了坑,埋完了还立个碑。无字碑。
走没多远,蔡鹮就磨出了脚泡。
杨暮客把她驮着翻山越岭,这样还快些。蔡鹮趴在他肩头,若起了性子就拨弄下他的头发。杨暮客则拍她一巴掌,让她老实些。
“少爷,你说你跟我缘分未尽,那是什么缘分呢?”
杨暮客咧嘴露出一口森森白牙,“你叫声夫君我就告诉你。”
“婢子配不上呢。”
翻过几座大山,来到了一处平原。青青草原中,一弯蓝水静静流淌。这条河太宽了,巧了还与一条炁脉连着。杨暮客驮着蔡鹮飞不过去。因为灵炁太浓郁了。
如此宝地却无宗门,杨暮客不禁感慨暴殄天物。
“今儿本道爷带着你骑一回龙。”说罢他掐唤神诀,呼来了六龙护法。
“我带着婢子,不方便从炁脉经过。劳烦诸位助我渡河。”
六龙拉辇是乘不得凡人的,蔡鹮的气运不够。若把她塞上去,就如同小楼给那昌祥侯男配敬茶一般,定然暴毙。
让女子骑他们,六龙瞬间皱眉。
杨暮客也瞧出来龙种护法不乐意,继而直接把蔡鹮扛在肩膀上。
端玉先生这才站出来,“小龙是海中将军,善御水,诸位兄弟都是陆上的护法,这回就由我来帮着上人渡河。”
话音一落,端玉先生白敷化作一条金龙,在半空兜转几圈,排开了浓郁的灵炁,停在河畔。杨暮客便纵身跳到龙背之上。
龙种破浪而行,不过须臾便将杨暮客二人送到了对岸。
入夜之后,杨暮客该是入定打坐之时。他将两柄宝剑解下,放在了蔡鹮身旁。
“我纳炁之时,灵炁汹涌澎湃,要走得远些。你今夜不要离了此地。两把剑在此,化作阴阳大阵。比贫道弱的,进不来,与贫道修为相仿。要花些时候……”说到这杨暮客沉吟一下,“比贫道强的,贫道也保不住你。”
“婢子晓得。”
杨暮客就此踏云而去,飞到山头上。
定坐以观想法望星空。
以朱雀宿三辰为方位,引炁入体。万泽大州星空朱雀星宿远比其余四象星宿更耀眼。遂他定下方位后,引来的灵炁远超以往更浓郁。
寅时二刻,杨暮客理炁完毕,全身法力尽数收进窍穴之中。他似是在等什么……呆呆地看着星空。
果不然,林中沙沙作响。他冷冷地看向漆黑的树林。
蔡鹮背着拂尘抱着两柄剑走出来。
看到来人身影,杨暮客柔声去问,“累么?不是告诉你,要留在山腰上。”
“婢子一个人怕。您坐那,光明闪烁。我也不知怎地就追过来了。”
杨暮客便伸手拍拍石头,“过来一起坐吧。我已经纳炁完了……”顺手一挥,将留在半空的灵炁尽数打散。
躺在杨暮客怀里,蔡鹮似是终于踏实了。睡得很香。
第二日下山,杨暮客抽剑断了一棵树,推进下山的大河中。他抱着蔡鹮的腰就这么顺流而下。
丫鬟疯了一样嘎嘎大笑。
杨暮客亦是不禁莞尔。好像行程路旁里,藏着的巨大阴影不存在了,让小道士有些许喘息的机会。
蔡鹮那俗道之术也不是白学的,半生半熟地掐着坎字诀,控水调整树干方向。到了岸边,杨暮客笑着问她,累不累?蔡鹮只是羞赧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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