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衣有防护之用,乃是我千罗宗数位大能闲暇织做。邪祟不侵,水火不近,不惹尘,通导灵炁。望紫明上人收下。”
杨暮客撇下眉头,未露太多神色。
“道友,我何曾说是站你千罗宗一边?”
“您帮着我师傅拷打柳凯真人道心,自是与我等一边。”
额。杨暮客愣神恍惚,他什么时候又被人当枪使了?怎就一点儿都不知?与这纯章前去除邪杀人,也是那柳凯真人允下的……
“敢问,拷打的是什么道心?”
只见纯章道人捏着三清诀,“自是守正之心。行道,不偏不倚,勇往直前。不徇私,不枉法。”
“就这么简单?”
却听纯章说,“千难万难……”
皇宫之中,圣人与小楼秉烛夜谈。
“朕为朱颜国之主,持无上权柄,却如履薄冰。想来郡主承接昌祥侯家业,已然有所体会。”
小楼谦虚道,“我只敢守虚放权,不敢出言半分改动。还不曾做主。”
圣人叹了口气,“偌大权力面前,正是守虚才难啊。你既本就是虚职,不若朕交代你一份差事。郡主能否答应?”
“只要圣人吩咐,小楼定然勉力而为。”
“不是什么难事。我朱颜国有天妖营厂,需人震慑管理。也不需时时照看,只要能守得住规矩,定下奖罚便好。”
贾小楼面露讶然之色,“圣人……不知这职位是否重要,小楼不通政事。”
女帝信了国神之言。并不作解,只道,“朕。帮你排除万难。”
小楼只能再推脱一番,“小楼年岁不长,见识浅薄,怕难当大用。”
女帝拉过小楼的手拍拍,似是女儿家体谅话一般,“朕信得过你便好。”
送走了小楼,让内官带她去议政殿偏殿候着,今日朝会便要把调子定下来。
“喜祥。”
“奴婢在。”
“出宫去,把中堂叫起来,让她入宫。柳氏死干净了,她黎氏也得把犬舍交出来。等那贾小楼立足稳了,朕再把犬舍还给她。这话,你一定要说清楚。前因后果,一点儿也不能落下。”
“奴婢都记着呢。”
杨暮客目送纯章道人离去,当即就把那襕袍穿在身上。几日风尘仆仆,他也没人拾掇打扮,发髻是随手卷的牛鼻子。但这衣袍一上身,那钟灵毓秀的气质便凸显出来。
他晓得贾小楼入京了,就在皇宫之中。如今他做事成熟得多,自然不会逞能去夜探皇城。只是原地坐下,等着朝阳升起行望霞早课。
一个猎户翻山而过,瞧见山顶的小道士上前摸着他。
满嘴狐疑地问着,“这儿什么时候多出来一方石头?怪了。你可莫要滚下去,砸死我怎么办?”
他又使劲儿推了下,发现推不动。嘴里念叨,“我还要去下头收夹子,等天亮了,猎物怕是就要被猛兽给吃了。”
猎户下去山坳。山坳之中夹子里困住了一只小鹿。猎人咔嚓一下扭断了小鹿脖子,扛在肩上往前走。
“好收成。好收成。那石头里莫不是有什么山神住着?回头得给它磕个头……”
杨暮客静坐着。虽未入定,却心无外物。
他在思考这两个真人是如何论道?
从柳凯言行来看,纯章师傅的所作所为他都晓得,却不曾出手干预。就如同下棋一般,你落一子,我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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