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你觉着什么地方最容易丢孩子?”
“大爷。上下楼梯的时候可能最不注意。因为要看脚下。”
季通笑一声,“有些长进……”
俩人便从上往下走。季通再问他,“你觉着偷了孩子,应该往什么地方走?是顺着人流下船吗?”
许凡人眯眼看着前方拥挤的人群,再看季通,“大爷。孩子被人掳走,是要闹的。是我的话,绝对要闹的鸡飞狗跳。”
二人回头一看,看到了一楼船工宿舍的通道。
俩人快步来到了通道里头,一旁的水兵领着那个妇女也跟上来。
妇女抓着季通的衣裳,“这位爷,您一定要帮我找找孩子。若没了娃,我也活不下去了。”
季通笑着拍了拍妇女的胳膊,“某家尽力而为。你家娃娃若不是哑巴,那下面早就闹腾起来了。只要还在船上就丢不掉。”
妇女这才瞪大眼睛,“对!您说的真对!我那丫头可闹腾了。”
季通指着水兵,“这事儿我们接管了,你退出去。很可能是船工内部作案。谁知还有没有同伙?”
水兵嗤笑一声,还当真是个拿着雉毛当令箭的尿货。
季通领着许凡人往船工宿舍深处走,大半门敞开了,也有些关闭着。
关着的许凡人便用脸贴到门上去听。
季通再笑一声,“你这么找要找到什么时候?”
许凡人茫然地看着季通。
季通蹚地一脚便把门踹开,许凡人鬓发被狂风吹得乱舞。
季通转身就朝着另外一个门踹了上去。大声喊着,“教给你一身武艺,你学来作甚的?”
“大爷。这么干不是打草惊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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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通快步朝着下一道门走去,“咱们一身正气,若震慑不住宵小,那也白学来一身本领。他若做贼心虚,此时已经开始藏人。可一间宿舍就这么大,人能藏到哪儿去?纵然他藏好了,总要留下痕迹。小娃在屋中挣扎与否?他若用了迷药,那总该有些味道。教你们认药,你还闻不出迷药的味道?”
就在季通用脚踹门的时候,一个修士从墙里走出来。拽着季通的胳膊,对许凡人用了一招迷魂术。
“季朋友。这事儿你不该管。这回抓小娃的是个妖人。他吃了下去,才是我们除妖建功的时候。”
季通眼中冷芒闪烁,打架他还真不一定斗得过修士。但少爷让他下来,他自然不能退缩。
“某家领着少爷命令,不该管也得管。更何况,咱手中拿着曾船师给的巡夜腰牌。自然有除邪驱煞的职责。”
那道士正是定海宗的筑基修士,外门弟子道号赫炫。
赫炫咋舌一声,“你既说了,领的是巡夜腰牌,这可还没到晚上呢。”
恰在此时,船中天地昏暗,时令不清。竟然走廊外大日隐去,变作星夜辉光。
六层马厩中,杨暮客给巧缘刷毛,脚踩老阴之位。阴阳大阵蔓延开来,轻笑地看了眼一旁的常与。
常与一脸淡然地答他,“我宗内外门弟子并无做错。”
“贫道并未置评。”
常与恭恭敬敬一揖,“可您船中施法,恐干涉人道。晚辈只能近前提防。”
“我守我的上清之清,你守你的定海之定。咱们各自安好。如今靠岸,再不是定海水之深处。看我那侍卫如何处置吧……毕竟,那俩是真凡人。”
“也好。”
赫炫早就恨着他牙根痒痒。这凡人不懂规矩,四处抢夺功德,自己师兄弟因他受罚。想到此处,赫炫手中提起一张定身符就要贴到季通身上。
玉香从阴暗之处现身,吹了一口妖气。把那符纸吹飞了。
“本行走身为护法,岂能由尔等对随行之人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