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暮客只是浅浅一揖,身旁二人也随他浅揖。
先入正殿。正殿之中,最惹眼是鹏鸟抓龙的壁画。而后入偏殿,诸多修士已经在偏殿等候。喜气洋洋,又是一番欢宴。
宴后常与随海主离去。杨暮客并未在意,想来又是货运之事。
壶枫道人给杨暮客引荐诸多修士。他们皆是准备出远海采摘灵物。有那已满载而归者,面上喜色难掩。亦有那前途未卜者,眉宇间忧心忡忡。
杨暮客道明来意,言说自己需土性灵物纳炁之用。说罢,掏出三件物事,交予玉香,嘱她代为换取。
且说那苍柏琥珀,两种木性分南北,因树脂凝合,又经年岁做石。此物可用药,有定神驱邪之效用。可炼宝丹。
再说那陨铁,时光久远,灵炁不侵。可掺入兵器锻打,届时便可做通灵至宝。
最后说绿龙化石,这化石,乃是一段脊骨。龙元苍龙之后,最合木性,历时久远,灵性依旧,可溶丹砂中画雷符。
诸多修士近前来,一个金丹修士拿出一个瓦罐。瓦罐中装着灵州息壤。换走了琥珀。
壶枫看得羡艳不已。
忽见一群小道士嘻嘻哈哈围拢上来,给杨暮客敬酒。这些小道士俱是闻得杨暮客途中论道事迹之人。
见他们笑意盈盈,杨暮客礼数周全,不曾冷落一人。
其中一人按捺不住好奇,“上人修上清基功,不知可否屈尊,略施手段,让我等开开眼界?”
一人赶忙拦住那小道士,“你又胡诌什么。”
杨暮客几杯酒下肚,便不知自己姓甚名谁了。闻言得意一笑,“怎地?尔等要与贫道论道?”
“不敢不敢……”众人忙不迭摆手,“此地乃海主深宫,岂是我等轻言论道之所?”
此言一出,不啻一记响亮耳光,狠狠抽在杨暮客脸上!在别人地界,自当守着人家规矩。你杨暮客一路招摇过市,难道是什么好名声?
杨暮客龇牙一笑,“贫道修行时间尚短,无甚法术可拿得出手。”
众多筑基修士中,一个小个子走上前。
“听闻上人以筑基斗金丹,竟然也斗上了数十回合。晚辈好奇不已,不知上人可否赐教?”
杨暮客眯眼看他,“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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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辈乃是乾云观弟子,道号明紫。巧了与上人同字不同序。”
听此话,杨暮客依旧腼腆一笑,“方才有人言,海主宫内,岂能轻言论道?咱们才相识,又因何论道呢?还是算了……”
这乾云观小辈却又恭恭敬敬一礼,“晚辈自知身份地位,能耐不足。遂有意伙同师兄弟,请上人赐教。”
“贫道修行关隘之中。不与人论道,道友挑错了时候。”
壶枫道人更是呵呵一笑,上前圆场,“诸位师兄弟,诸位道友。紫明上人此回换取纳炁之物,正是修行关隘。所言非虚。”
一众筑基修士闻言,面上多多少少露出失望之色。
岂料明紫那小个子偏偏多嘴一句,“晚辈本以为,紫明上人也是上清门前辈那样一往无前……”
杨暮客只觉一股邪火直冲顶门!好你个矮矬子!什么意思?我杨暮客不配叫紫明,不配是上清子弟么?
世间最好用的计谋,果真是那激将法,堂堂正正的阳谋,专治那心高气傲之辈!
他拉住壶枫道人,“茫茫大海之下,咱们手段各自有限。也不是不能论道,周围可有清净之地?”
玉香此时被众多金丹修士围着,打听朱雀行宫祭酒之事,还有杨暮客这一路见闻。她何曾被人这样尊敬过,对面还都是一群道门的金丹修士。对杨暮客的关注稍微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