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混账,挡在路当中作甚。吃醉了就赶紧回去睡觉。耍酒疯,当心抓起来给你塞进死人房。”
“抱歉。抱歉……”
乘着升降梯,李玉荷回到了二楼四层单间。他抱着被子,呢喃入睡。
三层的大通铺里热热闹闹,喧嚣声传到了李玉荷的梦里。他轻笑看着一群农人有说有笑。睡梦中,一个白衣仙子等着他去追。
可他却不为所动。
恰巧赫晚与大师兄提着灯巡查,路过此处。
大师兄皱眉看着此地,“这里怪里怪气的,说是邪气,又谈不上。入梦看一看?”
“师兄就饶了师弟吧。今夜还早着呢,这点儿小事儿就要入梦?谁人还没点儿阴私了。这酒气这么大,也就是趁着酒意发梦罢了。”
“那等寻到底层回来后再看一遍,若是邪气不曾扩大,咱们就入梦看看。”
“师兄严谨。”
六楼的桂香园里,杨暮客吃完饭看了会儿书。而后与蔡鹮逗闷儿,俩人追追打打,说说笑笑。惹了小楼不快,让玉香过去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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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暮客这才老实下来。等蔡鹮梳洗睡了,他一人来到院子里,坐在桂花树下打坐入定。
茫茫大雪落在了六层的结界上,盖上一层水炁霜晶。星华几番折射七彩朦胧。
入定没多久,便觉着周身燥热。调肾水扑心火。却越来越热。
此火名为欲。
欲之火为阴,以肾水扑之,如火上浇油。
玉香抱着一把琴走出来,轻轻捻揍羽音雅乐。
琴音清脆悠长,玉香开口言道,“道爷。堵不如疏,此火需细细引导。”
入定的杨暮客竟然睡着了,发了一场春梦。
季通在二楼巡视,手中持玉符。一众阴兵就跟在他身后。本来要死的人魂儿都出来,见到阴兵又飞了回去,病人痛苦地哀嚎着。
许凡人看不见阴兵,也察觉不到阴气。胆儿肥的他便问季通。
“季大爷,怎么啥都抓不到?一个蟊贼都没。”
“无事发生不才正好么?你还想看着别个遭灾不成?”
“那不敢。孩儿我也是心善的。”
季通嗤笑一声,“你这娃娃若是心善,前两日也不会病成那样儿。”
“季大爷,我叫你一声师傅吧。”
季通笑笑没吱声,与两个隐隐约约的道士交错而过。
赫晚与大师兄已经巡查完了底层。除了李玉荷的那个房间,并无邪祟出现。他们便来此重新检查一遍。
才走到屋子门口,便瞧见门缝里往外飘着灰烟。
大师兄即刻掐诀开天眼。
金光穿透门墙,看到里面抱着被子睡着的李玉荷。这个中年书生变成了一个灵炁源头,不停地散发着诡异雾气。
大师兄眉头紧锁,“遭了,这个人见过修士演法。染灵了。要赶快处理才行,马上通报镇守大人。”
“是,师兄。”
赫晚以玉符传信后,镇守常与赐他们生杀之权。
大师兄掐御木诀,俩人穿墙而过。
叮……
大师兄手中三清铃响动,手持宝剑,剑光闪烁。
“师弟,请镇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