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腌小鱿鱼呢?”
“吃。”
“好,我去找找哪儿有,待会就去吃。”
余弦摸了摸自己的手心,那儿躺着一只血色的飞蛾。
飞蛾的翅膀颤颤巍巍,艳丽而脆弱,却浓郁得可怖。
他知道,系统是觉得他受委屈了。
这事儿也不怪系统,如果他把被下死降的事儿告诉段永昼,段永昼能和欧阳曼云背后的资本公司直接撕破脸。
但其实这个死降对他而言也只是一种独特点儿的纹身罢了,甚至是无痛的。
他自己倒也不是不在意,他就是……忘了。
余弦轻轻叹了一口气。
好吧,他是有点圣母。
他总会出于对人类的善意,而难以解人类的恶。
他也掌控不好对待人类的尺度,因此往往显得行为过于突兀古怪。
以前的舍友袁初都快急死了,他遇着什么事,袁初非得帮他咬回去。
但毕竟是朋友,有些事不好麻烦太多也不好开口说,而从以前到现在,帮着他处好很多事情的人,还有段永昼。
人们都想向上爬,所以呢?向上爬了,能看到什么呢?到段永昼那种程度,算足够高吗?
人与人之间,说到底又有什么区别呢?
——一切都没有意义。
他出去找了一圈,还真的找到了卖薯条的地方和卖生腌小鱿鱼的地方,全买了吃了。
他之前也没吃过生腌小鱿鱼,但他喜欢这种活蹦乱跳的脆脆的食物被他嚼碎的感觉,所以一直很期待,总算是吃到了。
仅限海鲜。绝对不包括蟑螂。
系统就是他,他就是系统,所以他自己买来给自己吃,没问题。
等回来的时候,余弦还拎着半袋薯条和一根冰棍,远远地就看见白书剑站在寺庙的门前,他们之前分开的地方。
余弦这才记起来要打开手机看消息。
白书剑:“我回来了。”
他没回,白书剑也没说下一句,但看时间,对方已经在这儿站了二十几分钟,在太阳下晒了二十几分钟。
欧阳曼云不站白书剑旁边,估计是不想跟着白书剑在这儿晒。
余弦走了过去,把冰棍塞白书剑手里。
白书剑讶异地抬眉。
余弦面无表情:“送你的。”
这个时候,欧阳曼云走过来,不好意思地开口:“抱歉,刚刚有些事,离开了一会……”
余弦朝着她伸出手。
“什么?”欧阳曼云一愣,本来想躲开,余弦却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力气很大,无法挣脱的那种大。
只一秒他就迅速松开,欧阳曼云的手腕上,留下了一只血红色的飞蛾。
余弦开口:“送你的。”
欧阳曼云的脸色一下变得极其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