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魁头内心是想要,与夏军求和的。
目前的局势已经明了,东部联军被重重围困,大势已去。
纵使他们手中还有一些实力,也无非是多支撑一段时间罢了,难以翻盘。
求和是最好的选择,但他又怕轲比能那厮,到时候跳出来,横生事端。
索荣见魁头犹豫,当下道:“大王当断则断若不然受伤的最终还是草原各部是东部族人”
“而且若是此番能够和谈大王不但能带领族人摆脱当下困境”
“同时也能拯救被轲比能裹挟的数十万中部同胞”
为了让魁头下定决心,索荣着重强调族人生存,与求和的大义性。
如今李夏崛起,如日中天,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
那轲比能的头骨确实够硬,但与李夏为敌,无异于以卵击石,最终受伤的还是中部族人
“是及是及!”赫连嵩亦鼓吹道:“大王莫要犹豫了汉之圣人亦言杀一人而救天下者为天下贤”
“大王若能平定轲比能之祸当为草原圣贤足以将功赎过求得李夏谅解”
此时此刻,索荣塞蹇等头人,相继劝解
希望魁头能放下个人道德,享受缺德人生,因为只有如此,他们才能利益最大化。
而且,他们鲜卑,是草原上的狼群,继承了匈奴人的文化习俗
降而复叛,乃是老传统了,依照汉人尿性,只要他们再次上表臣服,李夏朝廷多半会宽恕他们
甚至为了安抚众人因战争受伤,而惶恐的心情,还有可能会赐予不菲的恩赏补偿
亦如曾经的步度根和拓跋氏,哪怕之前与夏军打生打死,但只要上表臣服,李屠夫依然宽恕接纳了他们。
甚至给予一定的支援,助草原各部,渡过难关
“罢!”魁头踌躇一会,见众人皆劝,便放下面子顺手推舟道:“若牺牲轲比能一人可拯救我韦族百万同胞”
“那这兄弟阋墙的骂名便由我魁头来担”
“素荣派人去请轲比能大人前来议事就说有紧急军情”
“大王放心,我一定把轲比能带来”素荣闻言,当即起身。
然而当他掀开帐帘,瞬间怔在原地,迟迟不敢迈出脚步
在他身前,一柄雪亮的陌刀,直直的顶住咽喉要害
“不用你请,我已经来了”话音未落,一道身影推开索荣,缓缓步入王帐。
他身材高大,足有九尺,深沉的铁甲,庞大的身躯,将整个帐门都遮蔽在阴影之中
一双狼眸宛若利剑,直射大帐中央,王座上的那道身影。
“轲比能!”魁头见到来人,神色一怔,旋即不可置信道:“你不是在南寨布防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有没本王允许你是怎么进来的?”
“呵呵!”轲比能咧了咧嘴,露出森白的牙齿:“为何在这里那要问问你东兴王自己了”
“你你什么…意思”
王座上的魁头,身形一颤,心情跌入谷底,好似意识到了什么。
这里是自己的中军老巢,纵使族人们损失惨重,士气低落,也不可能让人不经通报,便轻易的闯进来
而轲比能如今堂而皇之的,进入王帐,这说明是自家里面出了内鬼
帐外留守的侍卫,此刻恐怕已经凶多吉少,或者是早已换人了
魁头心下沉重,即看向右侧,一众东胡首领,质问道:“谁是谁余峁熊律还是你朱蒙”
“不是我我在饮酒”余峁见气氛紧张,连忙低头,饮着案上酒水。
“也不是我我等只想跑路可不会参与尔等内讧”熊律身躯紧绷,果断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