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衍不答。
殷无极的帝冠束着乌发,露出修长的颈项。
他似乎早就猜到了,面目苍白惨淡,叹息:“圣人,当真心如铁石。”
他知道,圣人还是会去走一趟天之上,怀着这满腔的愤怒与不甘。
只是现在天下一团乱,离不得他。圣人还需要镇在仙门,作为五洲十三岛的象征。
所以,尚不能死罢了。
圣人会何日赴约呢,在他死前,还是死后?
还未等心思不定的帝尊面露悲色,想出大概,谢衍将手负在身后,见他忧悒,却是陡然笑了。
“以身补天裂。”
殷无极攥紧帝车边缘,眸光一深。
谢衍执伞,玉冠束发,披拂在如孤鹤的脊背上。似行在水墨画之中,是一段风流潇洒的剪影。
“吾不能容忍的,除却天道无情,困锁我辈,践踏苍生之外……”
“亦是天命,对你不仁。”
在临行的绵绵小雨之中,谢衍白衣如霜雪,眸光比星辰还亮。
“凭什么?”
“为师,要替你去讨个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