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衍想尽一切办法为他求长生,千年已成执念。他求的是这大道不孤,谁也不走在谁之前。
这难道不是圣人偏私?
“圣人,天下为公。”殷无极一怔,“您忘了您的大道吗?”
“……”谢衍阖眸,心中却纷杂。
这些年,他无数次送殷无极离开他身边,哪怕他心里想要留下他,甚至几欲拔剑强留,终究忍下,见他远走。
如今,他不忍了。
相伴千年的情人,他最骄傲的弟子,心神相通的知己,他凭什么将他拱手让出去?
殷无极明明一身伤痕,身缠因果,像是湿漉漉的小狗叩他的门扉求救,心中竟还想着残余寿数怎么烧才最划算。
真是,不知所谓。
“过来。”谢衍威胁完他,再弃了剑,把他召到身边。
殷无极依言靠近。
圣人一反常态,拽着他的衣襟,淡色的唇吻上殷无极受伤的喉结,温柔又悚然地吮去他的鲜血。
铁锈的滋味。
谢衍的声音平静中带着暗潮:“别崖,你既然当初选择做我的情人。那么,这就不是你想结束就能结束,想逃离便能逃离的关系。”
“我纵容你,也是有限度的。”他淡淡道,“倘若你某一日触及底线,就不要怪为师使出非常手段。”
“非常手段?”
“你不会想看到那一天。”
殷无极毫无防备,他此时尚且不明白,他的师尊未来会疯癫到何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