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统的存在,更是要争端永存。”
封原之言,在仙门已经堪称暴论,可他听着圣人弟子的言论,却是听到瞠目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良久才哑然失笑道:“小师叔,您作为圣人弟子,可比我逆反多了。”
“圣人弟子,便要循规蹈矩,听圣人言吗?”谢景行笑了,道:“若是你们将圣人之言作为头顶上的一根线,一条准绳,时时告诫自己不可越界,那,你们终生也越不过道之门槛。”
殷无极坐在最后,支着手臂看着谢景行,眸光却是极亮,显然是完全理解他之所言。
陆机手中握着狼毫笔,先是记录于简牍之中,可记着记着,他却是笑着放下了笔,心中颇有些畅快淋漓之感。
圣人不愧是圣人,与陛下果真是亲师徒,皆是锐意进取,厉行改革,永不服输之人。
谢景行走回了学堂的最前面,负着手,含着笑往下一看,皆是昂首看向他的学子们。这让他找回了数千年前俗世讲学,教化天下的感觉。
并非是稷下学宫时,众人聆听圣人言,而是真正的有碰撞,有交流的一课。
“回到‘帝王之业’这个主题,我问你们一个问题。”
“假如魔君为使北渊洲从此不再有帝制,为此,不惜把自己从史册上抹去,以消除‘帝王’这一概念,此举,是对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