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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恩熙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在电梯里默默注视着不断上升的数字，随后又顺着人流走出电梯。

直到站在权至龙的录音室门口，恍若踩在云朵上，又如赤脚站在冰冷的地板上的感觉被一股难言的慌张替代。

她的手缓慢地举起来，迟迟没有敲门。

这间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郑恩熙是知道的。可是她很想把自己靠在门上，听听里面的动静。

“啊！对不起，对不起。”门刷的一下被打开，背对着房门倒走出来的人和郑恩熙撞到一起。

“你没事吧？”撞到人的大声和旁边的太阳被眼前的状况吓了一跳，看到跌倒在地上的连忙去扶。

“没事没事。”郑恩熙顺着大声伸过来的手臂站起来，摆摆手。

“呀，你是恩熙呀。来找至龙哥吗？至龙哥！”

“嗯，那个”郑恩熙没来得及说什么，大声就已经仰头朝室内大喊了一声。

权至龙听到门口的动静的时候，还一脸不以为意，夹着香烟的手放在嘴唇上。听到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后，抽烟的动作愣住，身体比意识更快地把手中的烟丢到烟灰缸里。

“哎呀，CL好像找我有点事，我先走了，至龙哥。”

“哦，对对对，她好像找我也有点事，我们一起走。”

队员们见到郑恩熙站在走廊上，从两人的表情和权至龙这些天的状态中猜出两人之间的不对劲，纷纷找借口离开。

很快，这个房间以及廊道上只剩下两人。

郑恩熙走进房间内，权至龙坐在椅子上没有动烟味还没有完全散去，她捂着嘴鼻明显不喜欢室内浑浊的空气。

“欧巴，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郑恩熙关上房门，室内的空气更加不流通，烟味似乎更浓了。

权至龙皱了皱眉：“回去再说吧，我还有事。”说完他就想把房门打开。

“有事？我也有事。我的事情要现在就说。”郑恩熙倔强地拉住权至龙的手臂：“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权至龙，你不觉得你的行为很过分吗？这么多天一句解释都没有，你究竟是想怎么样呢？”她眼眶微红，盯着背对着自己看地板的男人。

“如果你是想分手，没有必要做那些事情。”她的声音拔高几分，说话时闪过这几天消失在她的生活里，却活跃在绯闻里的G-Dragon。

和之前冷战被拍到的假绯闻不同，这次的照片里是权至龙在club和别的女人跳舞的画面。

“还是说，其实你是想听我跟你说分手。欧巴，其实你没必要这样的，我我也不是离不开你我、我也不是非你不可！”盈满眼眶的泪水溢出一滴划过脸颊，郑恩熙在权至龙看不到的地方快速用手擦掉。

这段时间里，她想起两人曾经看过的综艺。“想分手的时候会怎么做？”

节目里的权至龙回答“想要让女方来说分手。”

所以，这么多天没有联系，是该让这件事情有个决断了。

权至龙被抓住的手臂稍微用力就挣脱开了那只小手的束缚。

他转过身，对上她泛红的眼睛。那双他亲吻过无数遍的眼眸里是一览无余的果断和坚定。权至龙忽然很恨她，恨她特意找到这里跟自己划清界限；恨她不给自己逃避的机会，恨她不是真的爱着自己。

更狠，还舍不得分手的自己。

在以往恋情走到尽头的时候，权至龙很容易就会流泪。似乎流泪是他情感最好的显示剂，他舔舐情感上的伤口，在痛苦中汲取创作的灵感，绝不后悔分手的决定。可是现在他流不出眼泪：“郑恩熙，欺骗我的你有什么资格提分手。”

“我才是那个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人。看着我向你表白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呢？”

“如果你不喜欢我，如果你不爱我，为什么允许我接近你，为什么要让我爱上你。”悲伤似乎被还未散去的烟雾实质化了。

权至龙双手放在她的脑袋两侧，亲昵地在她发丝上摩挲，两人的呼吸这么近，近到她几乎被笼罩在他的怀里，可是，说出来的话距离却这么远：“不喜欢的人向你表白，你应该拒绝不是吗？”郑恩熙听着他嘴里一字一句的反问，震惊不已。顺着呼吸进入肺部的烟雾也随着他的话在身体里翻滚，苦涩的嗅觉和身体的难受一起袭来。

郑恩熙打了个冷颤，冷汗从四肢百骸冒出来：“你知道了什么？”

“我该知道些什么？又或者不该知道些什么呢？”权至龙的手指从她精致的锁骨上滑过，顺着脖颈上的链条捏住那颗水晶石。水晶石上的金色只有三分之一，其余三分之二都是透明的。

“这颗水晶石是我应该知道的，还是我不应该知道的？”

“你”

“郑恩熙！你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工具吗？”

“我问过你的，你爱我吗？你真的爱我吗？”

事情的发展完全在郑恩熙意料之外，她急得嘴唇泛白：“不是的，不是你说的那样，我爱你。我确实一开始因为水晶石答应你的告白，但是后面不是了。”

权至龙的眼眸无波无澜：“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