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看着被挟持的乔婉娩,眼中闪过挣扎与愤怒。
而李莲花则眉头深锁,似乎在飞速思索着对策。
乔婉娩被绳索缚,脖子上还有一把大刀,鬓发微乱,脸色苍白,却依旧挺直了脊背。
只是那双平日里温婉含笑的眼眸,此刻正盛满了惊惧与担忧,死死盯着场中对峙的几人。
她身前站着的是赵承业,一身玄色劲装,身形魁梧如铁塔,脸上一道从额角延伸至下颌的疤痕,在夕阳下更显狰狞。
他手中握着一柄厚重的鬼头刀,刀身映着残阳,闪着森冷的光,正有一下没一下地用刀背轻拍着手心,眼神阴鸷地扫过对面的两人。
李相夷的手早已按在了腰间的“少师”剑柄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周身的气息如同骤然凝结的寒冰,又似即将喷发的火山,眼底翻涌着不加掩饰的怒火与焦急。
乔婉娩被擒,对他而言,无异于最锋利的尖刀刺向心口。
那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此刻见她身陷囹圄,危在旦夕,他胸腔里的怒火几乎要灼穿理智。
“赵承业!你若敢伤乔姐姐一根汗毛,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李相夷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微微发颤,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凛冽的杀意。
赵承业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语气轻蔑:“李相夷?久仰大名。”
“可惜啊,今日你这位少年英雄,怕是要眼睁睁看着你的心上人,香消玉殒了。”
他说着,鬼头刀微微抬起,刀锋离乔婉娩的颈项不过寸许。
“你敢!”
李相夷双目眦裂,胸中怒火“轰”地一下炸开,哪里还忍得住?
几乎是本能地,他脚下一点,身形如离弦之箭般便要冲上前去。
他的剑,早已渴望饮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猛地从旁伸来,死死按住了他的肩膀。
那只手看似瘦弱,力道却沉稳得惊人,如同铁钳一般,竟硬生生将他前冲的势头扼住。
“相夷,不要冲动!乔姑娘不会有事的!”
李莲花的声音带着他惯有的几分温和,此刻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他眉头微蹙,目光快速扫过赵承业和一旁虎视眈眈的段无海,以及赵承业那柄离乔婉娩极近的刀,心中念头电转。
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此刻冲动,只会将乔婉娩彻底推向绝路。
“冲动?”
李相夷猛地转头,赤红的眼睛死死瞪着李莲花,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李莲花!你看清楚!那是乔姐姐!她就在他刀下!”
“你凭什么拦着我?你没看见她有危险吗?”
他的声音又急又怒,带着一种被背叛般的质问。
在他看来,李莲花此刻的冷静,简直是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