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正阳心里不好受。
他以前最看重?的?沈耀宗废了,最不看好的?嫡子却得了张夫人的?青睐,要是赵鸟鸟能回来……
听说张夫人三儿子如今才十八。
要是能和张府连亲……
他心里都热了。
回去越想越觉这法子可行,腆着一张脸去求赵云澜回来。
可白子慕为什么针对他?
赵云峰当?初又是怎么死,他似乎是没想起来。
要不是过去十来年,实在无法重?翻,沈正阳这会儿怕是直接在牢里了。
不过就算证据确凿,赵云峰不是沈正阳下的?手,真要判,他最多也就在里头待个几年。
如今,对于一个想不顾一切往上爬的?人来说——生意破产,家?族落败无疑是最沉重?的?打击,沈正阳这个样?,也没比坐牢好哪里去。
“算了,不管他。”白子慕道:“走?,我带你逛街去。”
蒋小一被他牵着手,白子慕微微揽着他的?肩膀,护着没让路人挤着他,他心里暖乎乎的?,当?初来府城,回去大伯娘和说让他看紧夫君,府城的?姑娘哥儿可漂亮了。
可这么些年来,夫君还是最宠他。
真好。
……
在府城的?第六个年头,白子慕准备六年,在八月时,终于下场了。
乡试和府试一样?,照旧是考三场,考题也没多大的?变化,策论、时政、诗赋照旧的?要考,这就像考数学,来回都有应用?题,可虽然都叫应用?题,内容难度却是不一样?的?。
还是原来的?考场,只是考舍不同,这次白子慕坐在第六排,第二个考舍,当?真是运气?好,离茅房远远的?,不然这会儿八月,要是坐茅房旁边,那真是要命一条。
今年王俨然,傅君豪,楼宇杰三人也下场了,在排队进入考场时,不出意外?,白子慕见到了傅君然。
这人以前看人,是趾高气?昂,如今没昂得起来了,不过看人却是阴森森的?,像埋伏在草丛里的?毒蛇般,楼宇杰搓着手臂,说被他盯着,总觉得浑身都不舒坦。
白子慕没感?觉。
傅君然如今是没了牙的?野狗,除了吠几声?,还能做什么。
书?生进入考场,大门又缓缓关了起来。
蒋小一几个是紧张得要命。
在考前前几天,蒋大石来了信,说三哥放心,阿奶在家?上香了,让哥夫放心去考。
可蒋小一几个还是不放心,总怕白子慕又搁里头睡着了。
张舒越照旧监考,同蒋小一几个说让他们放心,有他在,他会仔细盯着的?。
可盯了有什么用?。
白子慕照旧是一写完卷子就睡。
有其他考官在,两人平日又时常走?动,张舒越也不敢多做什么,不过见着他搁桌上的?卷子都写完了,暗暗松了口气?。
三场考试一晃而过。
蒋小一仔细观察了一番,白子慕几次从考场里头出来,都是神采奕奕,牛逼哄哄,于是他立马转头对着蒋父和赵云澜道:“父亲,爹爹,夫君这次稳了。”
蒋父:“你咋懂?”
蒋小一信誓旦旦:“夫君这几次从考场出来,那胸膛差点要顶到天上去,他写的?好了他才顶,写不好夫君最要面子,肯定得捂着脸出来,他没捂,说明啥父亲你应该懂了吧!”
那不得了了。
他要做举人他爹了。
蒋父乐得找不着北,急吼吼的?想去收拾包袱。
要是真的?考上,那势必得回一趟村。
因为得祭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