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然晓得这事儿,咋的能不气。
再且说了,白子慕要是真?考上秀才走上仕途,那就棘手了。
严信章摆摆手,无所谓道:“行了,这人我看过,不是正经书院出来?的,县试那会儿倒数第?一,虽得楼倡廉教导,但只?大半年,能学得什么?真?让他进了考场又如何?考不考得上尚未可知。”
“即使退一万步讲,真?考上了,他还能越过你?你努力?些,明年下场考个举人,区区秀才,还能奈何得了你?再说了,还有老夫在,你大可放心。”
傅君然脸色依旧难看:“岳父,女婿晓得,不过我这心里?,总有些惴惴不安。”
说不上缘由。
直觉告诉他,这一次他们没能拦住白子慕,那么后头……
怕是要遭了。
严信章看他那慌慌的样,恨铁不成钢。
他这女婿老牌秀才,家世也?尚可,竟然怕个初出茅庐的,那传出去怕是都要让人笑死。
这样以后还能指望?
他训了傅君然一顿,傅君然没敢再说什么。
三场考试一晃而过。
蒋小一照旧的带着孩子来?考场外头等白子慕。
这一次白子慕没昂着胸出来,相反还一脸懊悔。
蒋小一赶忙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白子慕没好意思说,怕被蒋小一打。
第三场考的有点难,还有题诗。
他写了一天写不完,第?二天感觉没灵感,诗掰不出来?,就想留留,结果今儿睡过头了,外头敲锣了他才醒过来?,他虽是急急忙忙的写了几句,可压根没写?完。
赵云澜和赵富民就是怕他这样,因此才千叮咛万嘱咐。
……
四月中?旬,天气已经渐渐回暖了。
赵云澜看着天色不早,合上账本从屋里?出来?,厨房里?,蒋父已经生火煮了饭,赵富民今儿回来?快,在一旁洗韭菜。
“父亲,我来?吧!”赵云澜说。
赵富民弯得腰疼,也?没推辞让到一旁拿了个凳子坐着帮忙看火,家里?静悄悄,他突然道:
“也?不晓得你爹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明后两?天。”赵云澜笑着说:“孩子们难得去一趟,考完了他们定是要玩两?天才会回来?。”
“如此就好,这几个孩子不在家,我这心里?头啊总感觉空落落的,做啥都不得劲。”赵富民说。
蒋父也?点点头:“确实是,孩子不在,家里?都冷清了许多。”说着他看向赵云澜:“大前儿你说最近粮铺里?头生意不好,可是晓得怎么回事了吗?”
自上个月开?始,粮铺存粮所剩不多,赵云澜让管事的去进货,不过后头就进了千来?斤,价格还高了。
合作商那边是合作了十来?年的‘老伙计’,而且有契书在,在没有突发情况下,人不会无缘无故的涨价。
合作商那边说是今年安洲闹了雪灾……粮价上涨了。
进价高,那卖得贵,如此才能有赚头。
可一旦突然把粮价调上去,那么首当其冲要‘遭罪’的便是数以千计的贫苦百姓。
赵云澜和赵富民在商讨过后,还是没调价,价格没调,虽是还有点赚头,但到底是不咋的多。
赚的不多,老六和小六的口粮就得缩减一些了。
蒋父心疼两?个小瘦孙子,可要是赵云澜把粮价调上去,他大概不会心疼了,但一定会心虚和难受。
他是穷过来?的,最晓得一旦粮价上涨对?穷苦人家来?说意味着什么。
——是饿肚子和饿死人。
“那现在咱们那几个粮铺一个月能赚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