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澜抱着老六,问他还?困不困。
蒋小二几个蹦起来,急吼吼的伸手道:“小外公,爹爹,给我们也?抱一下,给我们也?抱一下。”
赵云澜赶鸡一样:“去去去,去给老六他们洗尿布去。”
“啊!怎么?这样啊!爹爹,我们不想洗尿布,我们想抱侄子。”蒋小二说?。
“对头,今天你们都抱好多了,鸟鸟一次都没得抱,给鸟鸟抱一次啊!”
“小三?也?想抱侄子。”
赵主君没让,亲着小六,问他饿不饿?还?说?以?后他们会努力多赚银子,让他们吃饱饭。
白子慕:“……”
外公真是疼孩子,饼都给画上了。
看见大?家不管老少皆围着自家两个麻杆转,白子慕看他们那个样,深深觉得之前那些顾虑和?担忧真真是白瞎了。
该说?的都说?了,大?家各自去忙。
早饭还?没做呢,家里人多,蒋小一煮了满满一锅粥,白子慕剁了点酸豆角,又剁了点瘦肉,等会放点猪油炒两下就行了,再捞点自家做的泡爪和?卤鸡肠,这些配着粥喝最?是好了,开胃得很。
吃完早饭,也?没闲着,该出摊的出摊,该上工的上工,该割草的割草,孩子口粮贵,个个都是铆足了劲儿干活。
赵主君以?前忙了,晌午总要出门寻人唠唠嗑,现在一闲下来他门都不出了,最?爱围着五个孩子转,看见五个孩子凑一起闹哄哄,蹦蹦跳跳的,也?不吵架,友爱和?睦,个个笑得满脸汗,玩得十分起劲,他脸上的笑是一整天都没下来过。
“家里原先就小二几个,已是热热闹闹,现在又多了两,我看着他们五个凑一起,这心里头就高兴欢喜,这几个孩子,真真是我的心肝肉。”他和?赵富民说?。
这老人家,是上了年纪见着家里子孙兴旺,团结和?睦,就觉比家财万贯啥的都要好。
赵富民脸上也?带着笑,自晓得自个当了太爷爷后,他是乐得跟什么?似的,毕竟先头他压根就没想着自个还?有能当太爷爷的一天,毕竟一把年纪了,土都要埋到脖子了,还?能活几个年头?
蒋小一是个哥儿不好怀,三?个孩子又还?那么?小,想当太爷爷,怕是难的了,可现在好了,曾孙一来来两。
他视线直直落在几个孩子身上,说?:“之前我让丁老弟去府城进货时帮我进些好笔回?来,你知道那老东西背着我咋的说?不?”
他说?的丁老弟赵主君是认得的,这人在镇上开了家书肆。
赵主君虽不晓得丁老板说?了啥,但估摸着应该不是啥好话,不然他当家的不可能会说?人是老东西:“他说?啥了?”
提起这话来,赵富民是又气又觉得畅快。
他晓得白子慕要考秀才时,去书肆给白子慕买了几支笔,可都觉得不大?如意,这字想写的好,除了看功底,笔纸也?得讲究,他早前听人说?狼毛做的毛笔写起来好,可贵,平阳镇小地方,丁老板进的并不多。
赵富民要盯着作坊,没闲暇功夫,便叫丁老板下次去府城进货,帮他进几支回?来。
丁老板问他要几支,赵富民说?五六支吧!再给他进些好墨好纸。
他是觉得这考秀才不容易,整天书书写写的,最?是费笔墨,那纸是一沓一沓的用。
然听他说?完后,丁老板都惊了,这毛笔可贵了,一支两百来两,五六支便是快一千两了,再加上纸墨……不得了哦,于?是他便问了一嘴:
买给谁啊?你自个用啊?算个账需要用这么?多吗?两支都够你写到死了。
赵富民说?买给他外孙婿的,他自己哪里能用得了这么?多,他十年前买了一支,用到现在都还?没坏呢。
丁老板等着赵富民走了,便嘀嘀咕咕,什么?外孙婿?这赵老哥那小外孙不是才丁点大?吗?还?是他夫人提了一嘴,丁老板才晓得赵富民说?的是白子慕。
丁老板后头同周老板喝酒时就说?了:“周哥,你说?赵哥傻不傻?”
傻啥呢!
花了一千多两,就为了给个没啥子关系的人买笔,这有银子也?不是这么?花不是,一千多两,不是小数目。
要是亲外孙婿还?好,可蒋小一和?赵富民那是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赵哥这是给人当冤大?头啊!
“要我说?,赵哥不知是心大?还?是傻,还?是想要外孙想疯了,啥人他都当自个外孙,我都不知道他图啥,有那银子也?不晓得存起来给鸟鸟,毕竟鸟鸟才是他亲外孙不是,结果?倒好,赵哥尽往旁人身上花,真是不值当,别是最?后被蒋家啃得骨头都不剩还?得找咱接济。”
周老板闻言直接笑了。
丁老板都不懂:“周兄,你笑啥?”
周老板道:“你说?赵兄图啥?当年鸟鸟流落到我们这儿,是白掌柜把他捡回?去的,白掌柜和?蒋家哥儿咋的对他你应该懂。”
丁老板点点头。怎么?会不懂,白掌柜是疼那三?个娃儿疼得要命,现在整个镇上混的谁不知道,那三?个娃儿惹不得,谁惹隔天白掌柜就能拿着板砖上他家门,听说?当初就那三?娃儿就被人驴了几文钱,白掌柜就撵了人四条街,把人揍了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