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奚拾放到台盆旁的大理石台面上,沈叙宗洗着手,接着刚刚的话题:“你还要用江年?”
他是想把江年辞退的。
就江年今天摆奚拾的这一道,沈叙宗可容不下这样的人。
奚拾坐着,晃了晃腿:“我毕竟刚进公司,江年管部门管好几年了,一直管得挺好的,这人既然能用得上,还是得接着用的。”
“嗯,你看。”
沈叙宗于是便随便奚拾了,奚拾既然要用,那就留着人。
沈叙宗洗完手,擦干净,手抵台面,倾身吻了吻奚拾。
奚拾笑着和沈叙宗亲了片刻,分开,继续坐在台面上,手臂抬起圈着沈叙宗的脖子,奚拾道:“今天我和庄书凌联系了下,他下个月要生了,我们到时候要不要空两天,过去看他和孩子?”
“嗯。”
沈叙宗应了声,又倾身,吻了吻奚拾,是个深吻,奚拾被带着,张了口唇,迎接了沈叙宗探进的舌尖,跟着吻得很深,呼吸都紧促了。
沈叙宗站在奚拾分开的腿之间,搂奚拾的腰,把人往自己怀里带,吻越吻越深,卫浴里的空气都跟着升温了。
奚拾在亲吻中小声嘟囔了句:“今天在浴室做吗?”
沈叙宗从唇吻到奚拾的下颌下巴脖子,一路往下……
做完之后,一起泡在浴缸里,奚拾很乖地坐靠在沈叙宗怀里,不知是因为事后的关系,还是热水泡的,脸和脖子都粉粉的。
沈叙宗亲奚拾,知道奚拾这个时候喜欢抚慰安抚,便一遍遍地亲他,又亲脸,亲鼻尖,让奚拾有安全感。
亲了片刻,沈叙宗这才道出了心里的忧虑:“一定要留在公司吗。”
到今天,沈叙宗还是希望奚拾能远离沈家的是是非非。
老太太之前有句话,沈叙宗不认可,但老太太确实说的对——他不想奚拾掺和进这些,就不该和奚拾一起。
沈叙宗当然是要和奚拾永永远远在一起的,但他至今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奚拾进公司、陪他捆绑在沈家的内斗里。
沈叙宗一直有个念头,那就是趁着现在奚拾在沈家的是非是陷得不深,尽早抽离。
不想奚拾听完亲了亲他,跟着伸胳膊,环住他的脖子,叹道:“原来你也会没有安全感。”
跟着抬起下巴,亲了亲沈叙宗的喉结,宽慰:“放心吧,我会好好儿的。”
沈叙宗搂他:“怕我一个人不行吗?”
奚拾笑了笑,温声:“俗话都说了,人多力量大么。”
沈叙宗心里一叹,没再多言。
奚拾又亲亲他,挨在男人颈下,闭了眼睛,轻哼了点温柔的调子,抚慰沈叙宗。
不久,浴缸里的水规律地来回地震荡,亦如面对面的两人对视间流露的翻涌的情潮……
次日,周六,奚拾因为前一晚太累,早上又没起得来。
老爷子忘了今天周六、不上班这件事,八点不到就下楼了,结果最后只有他和沈洲河、沈藏锋他们一起吃了早饭,吃得特别不爽,吃到一半,就哼道:“没规矩!”
沈藏锋:?
这说谁?
包阿姨这时端菜过来,宽慰老爷子:“小溪太太上了一周的班,天天早起,难得周六,让他和叙宗少爷多睡一会儿吧。”
老爷子:“哼!”
沈藏锋这才知道这是不满奚拾晚起。
他特意开口,扯了个话题,对老爷子道:“爷爷,下个月鹿鹿四岁生日,您过来一起吃个饭吧。”
老爷子“嗯”了声,回:“没忘。”
沈藏锋心想还是得有孩子啊,老爷子最看重血脉了,他琢磨回头有空,再和麦念真生两个,哄老爷子开心。
他哪儿知道,中午,老爷子心情就好了——奚拾起来了,吃过午饭就上楼去了老爷子的书房,怀里还揣了一摞带回来看的文件。
老爷子凶巴巴:“公司的文件带回来干嘛?”
“你自己的房间没书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