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檀香炉,飘着袅绕的雾线。
松木窗上糊着一层透光却不单薄的油纸,将外面的风雪隔绝,只余些许声音隐约传来。
暖桌上,黑白棋子落下时皆是缓缓,暂时看不出攻守之势。
明翯言修长的手指捏着白棋,无多思索便落下。
太后忽然笑了声。
“你不用想着让我这个老婆子,棋局无父子,自然也无祖孙,输赢全凭本事。”
明翯言眼角淡淡笑意,缓缓摇头。
“该赢的棋局自然是一步一招思虑谨慎,本是为了消遣的棋局,便怎么随意怎么来了。”
太后手中的黑棋迟迟不落下,她本是连皱纹的笑着,现在这眼神却是严肃的。
“小睚,你是不是想诚心气死奶奶。”
明翯言:“奶奶您能不能不要老是死啊死的。”
太后将棋子放回棋皿,挑眉尾。
“就你小子,还想跟我这老人家装傻,哼,还太嫩了点。”
她要是连自己这子孙都不了解,那就白活这么大岁数了。
明翯言也放下了自己手里的棋子,他在心中叹了口气。
太后老人家气的拍了桌子。
“给我打起精神来!年纪轻轻的,老气横秋,像什么样子。”
明翯言低声为自己辩解。
“奶奶,我这是稳重。”
太后切了声。
“稳重个屁,你才多大啊?也才二十八九呢,不是八九十岁。”
明翯言咳嗽一声:“奶奶,我这没到二十七呢。”
太后面的一僵,很快恢复正常,她不在意的挥袖。
“这不重要,差那么一两岁,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算的是你的虚岁!”
明翯言直点头:“是是是,您说的是虚岁,一定不是记错了。”
“你个臭小子。”太后气的瞪他。
明翯言:“奶奶,到您了。”
太后:“你真当我要很你下棋?你是不是非要装傻,非要我这老人家跟你挑明了说。”
明翯言没吭声。
太后哎哟一声,扶了扶自己的太阳穴。
“你真是要气死我啊,我都一把年纪了,半截入土的人了,你就这么气我。”
明翯言看着棋盘,语气果决。
“不成的,奶奶。”
太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的棋子四散,她的声音中气十足。
“我不管,你就得给我生个大胖小子,不能把我家的爵位送给别人家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