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头疼地捏了捏眉心,说:“先把人弄到马车上去,把人带走再说。”
等人醒了,去留再说。
冬蝉和秋梨会意去搬人了。
一刻不到后顾瑀也出来了。
他的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起伏的痕迹,只有苏锦注意到了他的指尖似乎在颤抖。
他快步走过来,低声说:“先离开这里,马上出镇。”
苏锦侧眸看向他的身后,挑眉。
“那些人呢?”
顾瑀自知是瞒不过无声而笑,在宴周不解的目光中淡淡地说:“阿锦,一场大火足以消除所有留下过的痕迹。”
他在屋子里留下了一点儿小机关,等尽头的蜡烛燃尽,这里便会凭空而起一场大火。
大火过后,再也不会有人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
苏锦对这个结果很满意,抿抿唇果断爬上马车,把原本等着赶车的宴周赶到了后头。
“你去跟陈先生他们一起,我来。”
宴周还有些迟疑,可苏锦说出的下一句话马上就让他闭上了嘴。
“我来会比较快,慢吞吞的咱们说不定会被人追上。”
“好的,嫂子你来。”
宴周转身就走,顾瑀扶着陈先生和路老接连上车。
天边晨光渐起,清水河的小镇上起了一场莫名的大火,谁也不知道,这个无人可见的深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次日中午,赶到了下一个目的地的苏锦拿着树枝扒拉火堆里的树枝,踢了踢顾瑀的小腿,咂嘴说:“你昨晚上又问出什么了吗?”
“这事儿真是顾麟做的?”
顾麟,相府过去二十多年的嫡长子,也是取代了顾瑀身份的奶娘之子。
顾瑀听到这两个字唇边溢出一抹讥诮,冷嗤道:“他能做出这样的事儿,倒也不让人觉得多意外。”
苏锦听完眼底渐起涟漪,意味不明地说:“他倒是也不嫌费劲儿。”
这么大老远的,隔着千里之遥都还在设法搜寻美人,这是生怕自己死得晚了赶不上好时候?
顾瑀笑笑没接话,苏锦还想说什么,可话没出口就看到冬蝉急匆匆地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掌柜的,马车上的人醒了。”
苏锦意外地呦了一声:“这么快?”
冬蝉通医术,昨晚上就给这两人看了下,只说是被灌的迷药太多,摸不准什么时候会恢复清醒。
苏锦本以为起码怎么也得睡个一两日,可这才过去多久?
车上是女眷,顾瑀不方便过去。
苏锦带着冬蝉走过去,掀开车帘跟睁大眼的女子四目相对,空气中泛起的都是说不出的静谧。
她好像知道为何这华服女子没被玷污了。
不是因为那些人看出了她的出身不凡有所顾忌,而是因为这人的皮相属实是非常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