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往沙发上一坐,翘起腿,跟大爷似的。
“可以给我修脸了吧?另外麻烦以后有什么不想做的破事不要甩我,我不是你垃圾桶。”
“我给你收拾那么多烂摊子时可没抱怨过你这么多话。”
贝尔摩德端着杯酒走到窗台边,优雅地背靠窗台的边缘,站在逆光的地方望着你。你虽然看不清她表情,但光听声音也能辨出话语里有几分看热闹和暗讽的意思。
“挂了琴酒的电话后我其实有点反悔,忘记现在的你身边有匹闻见肉味的狼在虎视眈眈。”
你把这句话当作耳旁风不搭理——别以为你没问他俩背地里到底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就是真不计较这女人把你出卖干净后自己躲起来的事实。
“小屁孩呢?”你扫视一圈四周,进屋后都没看见年轻人身影。
以为那孩子是躲你才不出现,而贝尔摩德却说:“出门办事了。”
你收回视线,问:“办什么事?”
“给白兰地送文件。”仿佛知道你一定会问,她直接告诉你。
“送文件送多久?”
“才出门一会儿,应该还会被留下,白兰地需要他的电脑技术。”贝尔摩德喝了口酒,边悠悠晃动杯子里晶莹透亮的液体,边说,“带他可比带你省心多,能分担不少麻烦事,不像你,只会制造麻烦。”
你翻了个大白眼。
“你把这话放三年前再说一遍。”
对方无所谓地耸肩。
“不一样,十四岁,正是会烦人的年纪。”
你嗤之以鼻:“到底是谁爱制造麻烦?”把人拐了又不负责。
说完便不屑计较,抓过旁边一个靠枕垫到腰后,换了只脚翘腿,手放在下巴下托住,眼睛望向别处,一副不愿交流、独自思考的姿态。屋子里的另个人也不在意,吹着从外面吹来的风,慢慢地品杯子里的酒。
这间鲜少有人居住的安全屋里没有油烟残渣的味道,也没有生活的气息,干净得让风吹进来的淡淡芳香在屋子里能停留好久。
等杯里的酒喝到差不多,贝尔摩德将杯子随手放到一边,站直身,拨开垂至胸口的金发,刚要开口说什么,却被你抢先。
“外勤的事不交给他。”安静了几分钟后,你态度正经。
没想到你还要继续这个话题的人沉默几秒,随后语气平淡道:“他在成长。”
“这属于滥用童工。”
“清醒点,蒙斯早过了年龄。”看出你油盐不进,她不欲与你争执,最后点到为止地提醒,“而且不管你怎么想,你该知道他有自己的判断。”
这回换成是你沉默不语,一直盯着茶几上的饼干盒看半响。
外面忽然吹来的股大风把飘窗吹了起来,差点碰翻放危险窗台上的空酒杯,幸而被就在一边的人及时拿走,避免了落地摔碎的命运。
“他学校怎么还不开学?”
突然且莫名其妙的话,对方对你一贯转移话题的避而不谈方式习以为常。
“你问我?身为监护人连自己的被监护人什么时候开学都不清楚。”
啧。
你克制情绪,薅了把前额头发起身。
“差不多得了?”
“可以。”